匣中猫

写手,想向更高的层次进步,也想开拓新领域

莫里亚蒂·宰 ⅡⅩ·Ⅰ

咕了好久的更新,6000+奉上

求评论红心小蓝手。

另,再表明一次,因平常不常登录类似老福鸽的平台,所以会继续在这里更新。对AI只能保持尊重,但不理解不认可。

一张被人舍弃,随着来往行人不留意以至于印上脚印的报纸,在差点被行走的风裹挟进污水之中时被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给拾起。


来人鲜艳的发色被一顶普通的低顶圆帽*盖住,剩下的只有他那棱角分明的,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俊俏五官。


他扫了眼报纸上的硕大字体,抿了抿唇角。


犹豫片刻,还是选择站在巷口靠近阳光的角落,阅读起来。


“……被绑架的伯爵幼子已被救回,但英勇的陆军部队于绑匪据点发现诸多不明药物和钱财。…议会严肃探讨,最后不了了之,背后原因引人深思。究竟是何方在背后操控……”


他低声念着报纸上报道的关键信息,而后翻阅数次,也没有寻见那个被隐瞒的伯爵幼子名讳,到了最后,甚至开始烦躁地蹂躏起他自己露在帽檐外的橘发。


钴蓝色的,宛如上好宝石的眼眸也在这骤然失去阳光的角落晦暗不明。


“…该死,这上面的信息像是经过处理的……”中原中也靠在巷口靠内的一侧,一手攥着帽檐,眼睑紧闭,脑海里反复闪过刚刚看到的信息,一手狠狠攥紧了手里的报纸。


这种手法熟悉又陌生,他低声喃喃,“究竟是不是你啊,混蛋太宰……”


而太·报社老板·宰·特地嘱咐隐藏姓名·治在幕后深藏功与名:阿嚏!


难道之前的感冒现在还没有好?


太宰治心想,不过很快他又恍悟。


的确,那个时候躺了一天的冷地板还被冷水浇了一身,很正常……个鬼?!


他严肃怀疑是有人在念叨,不,应该是愤恨的诅咒他。


只是还会有谁?


之前绑架他的人被陆军的人击毙,会念叨他破坏计划的大抵只有幕后的那些贵族了吧。


噫——(嫌弃)


不等他对此有更多的反应,自他房门前路过听见声响的路易斯端来了某人熟悉又厌恶的中药。


“太宰,我听见你又打喷嚏了,感冒还没有好吗?”


“好了哟~”


太宰治回头微笑拒绝。


“但是,我听见……”


“尼桑你什么都没有听见哦~”


面对太宰因为感冒而氤氲着水汽微微泛红的眼眸,路易斯艰难抵抗:


“可……”

“尼桑~”


看着面前可爱的幼弟双手合十举在那泫然欲泣,讨饶卖乖的小脸前,配合着示弱的语气,路易斯被不知名的愧疚击中,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避开那视线。


犹带有被可爱到出现红晕的路易斯,晕晕乎乎地应下:“那好吧。”


萌混过关的太宰治成功逃脱了一碗苦药的袭击,他翻阅着每日送达的报刊上的报道,满意的合拢折好归置到矮桌的一侧。


在他看来易被操纵的,无外乎是那百般禁止犹不能够的舆论,以及大众的关注和新闻的热点。


纵然他最初被作为伯爵家残疾幼子提及的绑架案本身足够吸睛,可,倘若在这起仅作为饭后杂谈的案件背后有一件隐藏得更深,影响面更广,甚至于触及了阅众底线、利益的幕后黑手存在,且被他顺势借力轻轻推动了那么一下……


他相信这背后所牵涉的势力必不可能轻易从舆论漩涡中逃脱。


更别提除开他一开始的推动,剩下的之后那些暗中隐没着的势力,明面上针锋相对的对手,都在事件发生且被揭露后,片刻不停地寻找着对面松懈下来的哪怕一丝漏洞。


如同置身于海洋之中,只要那个生物泄露一丝血气,百米之外的猎手们皆会蜂拥而至,将其最后的残渣都吞噬殆尽。


谁也不会想到在事件逐渐发酵升级的起点,仅仅是一家报社对无为议会众员若有似无的刊报,而这之后民众的关注从贵族残疾子弟绑架顺理成章转移转到幕后黑手本身,又与他,与报刊何干呢?


事件本身在失去主控手,被四面八方助力推动着向前又该如何发展?又会如何发展?


对此,太宰治可是相当的期待。


*

阴沉潮湿的巷道深处,随着脚步声的靠近,那些或绿或蓝的瞳色亮起,在黑暗中发出幽幽微光。


这些‘饥饿野兽’的眼神带着直白而不掩饰的杀机,随着来人一点点入侵它们的地盘,它们愈发的璀璨。


二者之间的距离逐渐靠近,渐渐的,可以看清黑暗中阴影夹缝里那些有着野兽瞳孔的不过是三三两两个瘦弱的孩童。


他们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却极尽可能的把自己包裹得紧实暖和。


那臃肿宽大的外衣,却难掩他们瘦弱的躯干,蓬乱如干草的短发遮挡在额前,脸侧,脖颈处,那些唯一称得上干净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一般有生计的平民都不愿意吃的黑面包。


不加酵母干到发硬,甚至可以作为武器的黑面包,此时此刻却被这些流浪儿珍视着、保护着。


直到辨清来者为谁,那些不受控制的野兽才像是有了缰绳,那不受控的尖锐杀机也随之悄然隐没下去。


“中原你回来了。”


那领头的声音稚嫩又沙哑。


而只有听声音才可将将辨明,这些蜷缩在一起,生存于夹缝之中的瘦弱身躯最大的都还只是处于孩童和少年转化期的孩子,更别提最小的了。


他们紧紧贴靠在相对年长者的身侧,手里还攥着柄因为锈蚀过重而被丢弃的铁器,作为难以在这个暗潮流动,阴影四起的社会里活下来的群体,他们不得不对外界保持警惕。


因为他们本就是为了存活才抱团聚在一起。


为了活下去,他们于那些贵族,那些成人手中求活。


可惜那样也并不是长久之计,他们的生存空间不断被迫收紧,除去无处不在的饥饿与寒冷,还面临着贵族的‘玩乐’。


“嗯。”中原中也面对领头者的问话没有太多的反应,他只是应了一声。


然后让他们用打探到的消息交换食物,随后也只是远离了这些孩子,用异能跃入高耸的树梢,在那里进入每日的睡眠。


因为曾经的经历,现在他对于这些和擂钵街‘羊’差不多的小团体无法放下警惕。


只不过他更愿意相信这些孩子和那些‘羊’的孩子是不一样。


而且当初……


说到底,中原中也认为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身为首领却不愿意承认,也无法统御好手下,最后的那些结果可以说是他这个羊之王一点点放任出来的。


特别是,在那样一个不曾存在太宰的世界里。



“是你不好,中也。”银发少年维持着笑容盯着中原中也,“明明是我们羊的首领,却加入了港口黑手党。”


被刺伤跌倒在地的中原中也,想要站起来,手脚却颤抖着,使不上力。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回应曾经伙伴那激烈的情绪:“我并没……”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濑给打断了。


他的声音愈发的尖锐,相反的笑容却加深了:“还是不要动得太厉害比较好哦,刀刃上涂了老鼠药呢。”


“手脚会暂时麻痹,无法做出平常的动作。真可怜,要是你没有现在这么强,明明不用受这种苦就能了结的。”


“为……”


“是想问为什么吗?”白濑打了个响指。即刻,无数士兵从墓地对面出现,向中也举起步枪。


“……GSS?”


中原中也强撑着辨认面前的这些人,但过浓的药剂让他此刻不仅手脚麻痹,连头脑都昏迷了,眼中的世界也在不断扭曲着。


加之先前同港口黑手党合作探查他想要的答案,却被那个大概率是叛徒的法国人给背刺了。


口口声声说着要带回被封印在军部秘密设施的能量生命体——‘荒霸吐’,却不清楚缘由,甚至打算将他异能化后重新构筑记忆企图恢复失去的记忆。


种种事情,让中原中也不得不与之对抗之中时刻警惕,保全己身。


但异能者之间的差距无法弥补,在即将被那人得手之际,港口黑手党的合作者携更多的战力人员同他一起,将那位背叛者送入了地狱。


至于那人是否恢复了记忆?


中原中也并不知晓,只听见了那人临终前所说的:“……活下去。”


【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这些都不重要。但是你……就是你,所以活下去……】


直到现在他为那人立了碑都还不清楚那人的名字。


而此刻现实中,没有硝烟,没有鲜血,也没有那个人惨白如雪的发色和模样。


只有面前的银发少年还在口口声声诉说他们的为难,说着他们的不满,“……‘如果下次,中也真的打算投靠黑手党的话,该怎么办?’大家都意识到了这一点,谁都能想象得到。如果发生了这种事,现在的‘羊’将毫无办法。大家都会被杀掉的吧。因为我们一直以来都这么依赖中也你这个首领的能力。我们不可能将几十个同伴的命,都交由某一个人的心情决定吧,我们都是想要活下去的啊……”


那个人想让他活下去,所以最后那几秒的放水,成就了他自己的死亡;现在的‘羊’也想要活下去,所以才和GSS合作,准备杀死他吗?


“活下去吗……?”中原中也重复那两个相似的话语,却轻得只剩下零星的气音。


耳边除去那不曾停歇拍击在崖岸的海浪声,便只剩下他急促厚重的喘息了。


中原中也一边急促喘息着,缓解胸口的麻痹和发闷,一边望向周围。看着与GSS交替站着的,端着枪对准他的少年们。


那些恐惧的眼神他并不是第一次见,那是曾经站在他对面的‘敌人’才会有的,像是看着恐怖野兽一般的眼神,现在却被他的同伴望向他。


“是、这样啊……”中原中也捂住贯穿口渗出的血迹,“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添了麻烦……吗……”


他紧闭了闭眼,无力再回应银发少年举起的枪和说起的曾经,只是朦胧恍惚的耳侧依稀听见那无情冷酷的命令,“杀了他。”


随之而来的是无数子弹响起的声音,无数枪口一齐开火。


中原中也将最初命中的子弹用异能停了下来,然而数量过多的,几乎是完全把握了要杀掉他所需要的数量的子弹,想必是由‘羊’的同伴告知的吧……


暴雨般落下的子弹杀到中也的头上。


中原中也用无法使力的手脚在地上滚过,避开了子弹。杂草丛生的崖岸被子弹射穿无数的洞。


直到滚到远离包围圈的地方,靠近崖岸的边界。中也将高重力注入自己的脚底,注入脚底下的土地。


很快身体将地面压至变形,大地出现裂缝,很快扩散开去。


遍布子弹伤痕的崖岸无法承受这样的变形。


如同无形之中有一把刀挥下,崖岸碎裂了,同大量砂土一同,中原中也自崖岸上坠落。


那本该拍击在崖岸上的浪花,顺着应有的弧度卷起,却扑了一场空。


于是白色浪花破碎,只能顺着大地崩裂的口,冲洗着山崖下的岩石。


那时候中原中也下意识看向一侧,那里是临岸的树林,树林前方,有一块被海浪不停冲击的巨石。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他那混沌的意识里,会有那么一个想法。


——那块石头很适合有人在上面蹲着,并且对他露出他讨厌的、轻浮的笑意。


那时的他不知晓这个想法是因何存在,只觉得毒药不仅麻痹了他的神经,竟然连他的意识都不放过。


勉强从崖岸底部逃脱,他昏迷在了树林里。


只不过等下一次睁眼之时,中原中也便看见那面对过的,名为森鸥外的港黑首领。


此后他没有过问那些‘羊’的人现在如何,因为他下意识清楚一点,那个笑着说‘欢迎加入港口黑手党’的男人,绝对不会允许他有这样一个弱点存在。


所以,在那些跟他交好的青年会成员同他说起‘羊’早就覆灭的时候,中原中也并没有意外。


只是觉得这个世界荒唐的可笑。



现在,他来到这里才知道。


为什么他时常会有那样的错觉,会觉得有一个搭档在就好了。但是在首领给他安排搭档的时候,他又拒绝了。


那个时候的矛盾,他有了记忆才会理解。


原来,他中原中也,一直期待着一个人出现。


从十五岁到二十二岁,他一直在无意识寻找着他的搭档——太宰治。


得到记忆那时,无论是他还是首领都有种遗憾弥漫在心头。


因为十五岁的他失去了‘羊’,十六岁的他失去了‘青年会’,而没有太宰治那样一个灵活却一心向死的心操师的存在,首领很难从魏尔伦手中逃生,虽然勉强逃生但始终影响到了身体的基本……


除此之外的,据说是每个世界太宰治好友的织田作之助,在中原中也十六岁的时候,似乎因为某些事情需要背靠大组织的黑手党所以加入了基层。


而在那个本该因‘MIMIC’事件死去的时间里,织田作之助毫不例外得失去了收养的孩子们,然后奔赴前往了必死的结局。


反之,另一个太宰治的友人——坂口安吾,在那个没有太宰治的世界里,他并没有和织田作相识并引为知己,两个人形同陌路。


同样的,在‘MIMIC’事件里,港黑以一个基层人员的微小牺牲获得了「异能营业许可证」,异能特务科因该事件失算,但最终也以「异能营业许可证」换回他们卧底港黑的骨干。


一切似乎发展的都很顺利,没有人会记得那样一个基层人员的死去。


每天港黑上下因为各种原因,或者火拼死去的基层人员并不少。


所以,真相被掩埋,没有人会记得。


也没有人因此痛苦,更没有人因此叛逃港口黑手党……


直到——


那些记忆归拢至原位。


不曾说出口的遗憾终究是遗憾,那些或悔恨或痛苦的哭泣也不被人听闻。


*


在另一头,太宰治背靠着轮椅,任由身后的人推着他到了地下一层的会议室。


地下室过道里的烛灯,因着人行走间流动的气流,烛火左右飘忽了一会儿,还是回归了原本燃烧的模样。


橙黄色的光映在墙体上,勾勒着一前一后的人影。


“咳咳……”


闷咳声在廊内回响。


处于轮椅后方的人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太宰……?”


太宰治一手抵在唇边,抑不住唇齿里泄漏出的声音,一手按住了路易斯想要试探温度的手,摆了摆。


“咳……没事的,哥哥。不过是这里空气流通性太差。”


看太宰治明显不像是逞强的模样,路易斯仔细看了他几眼,顺带将他膝盖上的软毯往里掖了掖。


目的地离得不算远,不过是中间的路程需要下楼梯再多转几个弯,让不熟悉的人会比较迷糊罢了。


这些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成问题。


是以当他们推开门的时候,里面已然落座了关键人员,就连策划接下来一场计划的威廉都笑着看向门口进来的两位弟弟。


“……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思考。”威廉见人员到齐坐好后开始了他对于下一阶段的剖析和部署,“这个国家的扭曲……我该如何利用那一天从阿尔伯特哥哥那里得到的新的人生,才能将其矫正——”


“阿治给过我一个答案,而此后我也在一直验证着。”


太宰治的眼睛扫过面前的青年,金色的短发在烛光中发光,也像是吸收了所有的热量,所以此刻站在那计划中央的人如同一个太阳一般,热烈灼目。


“……”


“…制度不可能立即改变……但有件事,我们可以立即着手了。”那个如太阳般的人转过身,面对着计划和设计图,双手平展:“将伦敦打入地狱深渊!把这里变成犯罪都市!”


他仿佛拥抱的不是那些计划,而是即将破碎的伦敦,即将混乱的英国。


除去早有预料是以可以平静面对一切的太宰治,以及毫无疑义支持兄弟们行动的阿尔伯特,其余的人无一不是讶异的。


莫兰更是想不通这之间的联系:“…喂喂…拜托你说清楚点。什么意思?我们本来的目的不是「让这个国家变好」吗?”


他的想法纯粹而天真——恶即是恶。


空旷的会议室内,因莫兰的问题而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只有手指规律敲击在轮椅扶手上的声音,才打破这些沉默:“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吗?”


“是啊。”威廉落在兄弟的视线显得柔软而无害,与之相反的是口中锐利的字句,“犯罪从来不是目的,而是方法。”


“我们都很清楚一点,人心易变。每个人都拥有着各式各样的情感,人就是一种感情动物,这一点从报刊引导的煽动风波我们可以体会到。而最能打动人心的便是——”


“「死亡」。”太宰治接上了威廉未说完的话。


“人类既害怕死亡,却又被死亡深深吸引,在城市里,在文学作品中,死亡被不断消费着,无法转换成任何东西的,仅此一次的死亡,那……便是我的愿望。*”


“阿治……”威廉的声音无奈却不容拒绝,“你清楚的……”


太宰治无声回望,还是妥协:“是的,我清楚。”


他并不被允许实现那仅此一次,没有来回的旅途,至少现在不被允许着。


会议室内的气氛因为这小小的对峙,而显得有些凝滞。


直到阿尔伯特接话:“…我同意威尔和阿治的观点,死亡是最有效的。”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阿尔伯特依旧面带笑容。


仿佛弟弟们提出的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让整个伦敦陷入混乱黑暗的计划,而是如平常般普通的提议和愿望。


“接下来,伦敦市民会目睹多个我特别准备的「犯罪与死亡」。”威廉缓缓道:“……也就是说,我所设计的犯罪,将把城市化为舞台,市民就是目击犯罪的观众。”


【伦敦将成为舞台,而毫无自我意志的军队将成为刽子手里的大刀。】


太宰治思索整理着逻辑,想到了此后的必然可行操作。


除他之外,阿尔伯特自是第一个响应的,理解了犯罪为何的莫兰也跃跃欲试,佛烈德在意的还是操作可行与否的问题……


他们毫无异议,似乎都朝着同一个目标而前进。


唯有站在太宰身后的路易斯沉默着,固然他和兄弟们是一体的,同前进共后退,但此刻他的沉默过于长久了。


就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


那双时常照顾着兄弟们起居的双手此刻握得紧紧的。


太宰治留意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说。


这种事情一目了然。


虽然都没有言说,但是威廉希望他和路易斯不染沉霭,可以干净美好的迎接那些存在于他们幻想中的未来。


可,这次他还是会让威廉兄长失望呢。


让他远离死亡,自己却成为殉道者,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更何况,这是犯罪卿的开端吧?

——莫里亚蒂。


太宰治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因为那是他从欧洲已故的超越者里看见的异能力描述——【崩塌的伦敦】,其中导致崩塌本身的是超越者的一个名为莫里亚蒂教授的犯罪卿人格,而挽救的自然是另一个名为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侦探人格。


——犯罪卿,莫里亚蒂教授。

——名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


这是巧合吗?

太宰治否认了自己的上一个想法,这大概是他最讨压的命运。


“是时候拉开帷幕了。”

【是时候让一切都登场了。】

 

——tbc

 

作者科普:

①低顶圆帽:16世纪初,英国社会的劳工阶层盛行戴一种帽舌和帽顶平行的Flat cap低顶圆帽。到了19世纪末,随着社会文化的变革,青少年们成为戴Flat cap的主体。

②*引用文野宰的语录


 


  考完试发现AI事件都要结束了,在这里说一下我选择的平台大概就是老福鸽了。因为寻常也不怎么关注别的平台写作软件的,所以不用担心这边。

  日常重心三次,如果长时间没有更新……要么是备考,要么就是没有灵感正在咕……

  这次就是属于没灵感状态,因为考虑到人物非原创,ooc不能太严重就会再三琢磨,而且一些事件我一直犹豫是沿用本来的故事线还是漫画原创,所以更新真的很慢,辛苦小可爱等我更新啦~[抱抱]

  而且身为写手又咸又咕,面对大趋势我最多是躺平接受,顺便跟着做饭的大大去别的平台恰饭,真要开新的号,啊……对我来说太麻烦了。

  只能说对于AI类的,常年屏蔽标签关键词就是我的态度。我不喜欢不支持,但是尊重那些喜欢的人。

  

莫里亚蒂·宰 ⅩⅩ

这章是为了让大家更好理解上一章,因为我看过后,发现有些零碎的地方,没看过原著的人不太看得懂,所以就有了宰的布局计划这一章。

团宠宰,嗯,所以会有ooc,不过尽量避免哦。

红心小蓝手评论摩多摩多,啾咪~

[计划开始一个月多前 伦敦陆军部宿舍]


夜半


结束一天无意义的会议后,阿尔伯特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山根,这才勉强打起精神,点亮了蜡烛。


火柴擦过药料,摩擦燃起的小小光亮被移栽到了白色的烛芯之上,燃烧后有些刺鼻的气味萦绕在阿尔伯特的鼻间,却没有让他增添不耐和疲惫。


反而是这点点的光,照亮了阿尔伯特隐没于夜色中没有带着显露于人前的面具,而是难得的放松了姿态的侧脸。


随意拉扯松的领带,稍稍解开一颗使人得以喘息的衬衫扣子,一向打理整齐的头发也被他自己揉乱,带着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活力。


“阿治写来的信吗?”


阿尔伯特拿起今天被送来的信件,有些疑惑。


因为在他看来,阿治给他写信是属于太阳从西面升起来的大事,一般而言,他们家的幼弟只会惫懒地让路易斯写家信的时候口述几句,或者用更为便捷的电报,而不是像这样写信给他。


所以为什么是写信给他?


阿尔伯特难得感到一阵好奇,他用开信刀小心拆开火漆封,原本还想要好好保存下这封信,实在不行保存信封也成的想法被拆开即入目的一行字给打破了。


【阅后请烧毁,不要侥幸啊兄长】


阿尔伯特面对这一行,只有在小心撬开火漆印才能见到的字迹,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在这情绪之下,还有一丝骄傲,他的阿治啊,倒是把这些都料到了。


也正是这一行小小的字迹,让阿尔伯特还有些放松的心态稍稍的警醒。


他将信封重新合起,先塞回到他的大衣内衬,而后走到门边,轻声驻足,在发现的确没有什么声音的时候,将房门再上了一层保险,至于窗帘处,被烛光倒映出来的模样并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在旁人看来,他可只是辛勤如往日,处理着日常的军务。


是以,重新坐回书桌前的阿尔伯特将先前未抽取出来的信件缓缓拿出。


信件不算薄,但也不算厚。


除开开头几句问候,便是太宰交代的有关达勒姆近期,一系列暗地里的事情。


由酒馆舞女和达勒姆大学贵族子弟引出的,关于达勒姆当地大地主达德利卿的所作所为,以及以伦敦为据点制造并流通在黑手党手里的新型鸭片,其中所涉及的城市和贵族范围。


烛光映照下,阿尔伯特俊秀的面容显得有些阴翳。


一贯扬起的嘴角,也被这些信息一点点压平。


他向来知道私底下的贵族有多不堪,但……阿尔伯特从未想过这些人还能如此,竟然试图将整个国家拉入淤泥之中。


稍稍阴沉的心情,在看到信件结尾明显是想要偷懒,却又不得不写下的字迹给逗笑了。


【总而言之,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垃圾也是这么多的垃圾。具体的东西会在随后寄去,能和那些人提出并解决就先试着,实在不行还有其他的计划。不要太生气了,兄长。】


这是什么啊……


阿治怎么这么可爱啊?!


阿尔伯特快要抑制不住自己对弟弟们满腔的思念了。


特别是在看到这行字,他都可以想象的出来,阿治是怎么样将写好的信封塞进去又抽出来,抿着嘴不好意思却又乖巧地写下这些让他不要生气的文字。


实际上,只是太宰治在写信时,想到心理状况堪忧的威廉兄长,才想起这一个心理也不算健康的,还在伦敦打工的长兄阿尔伯特。为了他自己未来的工作量和计划着想,随意写下的一行字。


虽然这行字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但是……如果是家人的话,这样随意的字也是可以的?


在太宰治快要后悔之前,他将这封算得上是家书的信给寄了出去。


也就是现在被阿尔伯特捏在手中,还因为情绪起伏太大而被捏得有些褶皱的信件。


“哈……居然被弟弟担心了什么的,真是还远远不够啊阿尔伯特……”


不过……他的弟弟们啊,真好。


【“您是在渴求什么吗?”年幼的孩子坐在轮椅之上,抬眼望着他,却像是端坐于高台之上的神明向下观望着人间。


仿佛他内心的茫然和不安,全都被这个不像是孩童的孩童洞察。


阿尔伯特在那个瞬间闪过很多个念头,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在那瞬间他想了些什么,只是下意识扬起最得体的笑容,“我……请问……”


啊,可以问问他的腿是怎么回事。


阿尔伯特一边琢磨着措辞,一边视线流转至那残缺之处。


却又在下一刻否定了自我。


“……不,没有什么。”


果然他还是没有勇气,连询问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他想问的只有这个吗?


潜意识里,他的思绪依旧沉溺在先前见到的那片光影,两个柔软的如同朝阳的金发,以及那个浑身像是浸没于黑暗的孩童,亲昵的一幕幕。


兄弟吗?


……


即便知晓了不曾说出口问题的答案,他依旧是那般静默的得体的,远远注视着那对兄弟。


或许在自己的信念和理想同这个现实产生偏差的同时,他也渴望着有那般如同金子般纯粹的兄弟情谊。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


请让我拥有这样的羁绊吧……】#


阿尔伯特垂眸,嘴角带着喜悦,手指轻抚过信件的末尾,那一行潦草的却难掩关怀的字迹。


原来,那个时候的愿望,真的有神明听见……


他不信神,却庆幸有神明听见了他的愿望。


让他不再是一人独行这错误的世上。


*

拿到装有决定性药物的瓶子,以及整理好的相关资料第二日。


阿尔伯特站在会议上,以中校的名义,提出此次的议题。


果不其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推动,


「大会不行动,大会在跳舞」


即便实物摆在眼前,臣民正在成为牺牲品,无硝烟的战争四起,大会上陈旧腐朽的旧贵族依旧在顾左右而言他,对于藏匿于这背后的阶级更高的贵族,他们丝毫不敢有所触碰,更别提所谓的出动军队了。


“…气死我了!为什么都这么胆小怕事!!”初出茅庐的同僚愤怒于那些人物的不作为。


阿尔伯特却是料到了这番结果。


“没办法啊,如果是比我们阶级高的贵族——”


“譬如王族或是侯爵袒护那些人的话,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阿尔伯特思索着信件里太宰治给予的信息:


1874年东印度公司解散,印度的统治权移交给了维多利亚女王,在同一时期,有传言海军和大贵族秘密接手了鸭片传播到亚洲的组织和路径……


现在依然有「大人物」在靠秘密销售麻药赚大钱,而且其贵族地位不低,至少议会没有通过提案就表明这位大贵族对议会造成的影响很大,甚至于在这场议会中都有不少牵涉其中的人。


阿尔伯特将自己得到的情报和思索,选择性的讲述给面前这位不算麻木的中校听。


果然,年轻气盛的同僚愤懑道:“该死的!我们可不想变成那样的人啊!!”


愤怒的质疑声还没有停,从旁边路过的上校制止了他们的谈论,“你的声音太大了,中校。”


“…上校!非常抱歉!”背后讲坏话的中校被上校捉到,有些尴尬,也有些紧张担心接下来被穿小鞋的模样,一一映入阿尔伯特的视线中。


不过,上校并没有打算呵斥他们。


只是摆弄了几下烟斗,状似不经意地对他们提点:“陆军之中也有和偏帮海军的议员关系亲近的人,所以我们这里也不是铁板一块。”


“而且如果陆军清剿的黑手党真的与海军有关联的话……军队内部就会发生政治冲突,只要这种可能性存在,议会就绝对不会下达出动许可。”


“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中校有些无力,却又像是想到什么,神情激动起来,“……也不是,说起来情报局的长官想要设立的那个特务机关呢?!”


“我听说那是直属于女王陛下的机关,国家一旦陷入危机便可出动,不需要通过议会许可,非公开的机关。我们现在不正是需要这样一个机关吗?!”


阿尔伯特站在一侧听完了中校的情报,陷入思绪:阿治说的等待时机就是这个吗?


这个情报阿尔伯特也有所耳闻,但更多的是和上校一样否认了这个情报,说它只是传言罢了,不过现在再度提起,还有阿治说的……那么得到那个组织对于他的兄弟来说,是不是一个助力……


阿尔伯特和一旁的中校一起注目送离了长官,重新回到陆军宿舍,拿出钢笔于纸上书写着什么。


*

[一个月后 伦敦陆军部情报局]


晚间的情报局,除开常亮着灯的办公室,其余皆是一片黑暗。


而阿尔伯特之所以在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最关键的一步。


他们所谋划的第一步,将在今晚达成。


“……那么,所需要的资金就由我来为您解决吧。”


阿尔伯特微微躬身,像是同面前的情报局长官承诺着,又像是对他所期望的未来承诺着必将赴汤蹈火的决心。


*

[计划开始前三小时]


“哥哥,可以让他们准备了。”


太宰治将一侧头发撩起,固定至耳后,头上则是难得的戴上了那顶被他嫌弃无数次的帽子。


“阿治,还是我来吧。”威廉无奈的视线落于太宰治的脑后,“太危险了。”


被担忧的人却没有同意,“尼桑,这是最好的方法。只有我成为计划中的一员,才能更好的引导舆论。”


“而且,我是不是还没有和你说……”


*

[计划开始之际]


“太宰?!”


“那辆马车!!站住……!!!”


路易斯追赶不上奔波而去的马车,只能被威廉制止。


“该去找阿尔伯特兄长进行下一步了。”


两人的手指攥紧,带着他们的懊悔、无力,半月牙的指印深深地印在掌心。


……


“什么…?!赞克他?!”

在陆军总部当值的阿尔伯特听到了路易斯和威廉传过来的第一手消息,对此他慌乱之后,适当表现出了震惊。


不过很快的梳理好心情,安抚好兄弟。


“…放心吧,威廉、路易斯,我们可是骄傲的大英帝国陆军!”他用话语煽动着这些因为一些提案否认被迫畏缩不满的同僚,“不单单因为他是我亲爱的弟弟,如果连一个陷入危机的臣民都解救不了,身为陆军的我们又如何保卫帝国呢!”


威廉和路易斯对视一眼,还是威廉先一步离场,去进行计划的下一步。


——报社的舆论推动。


站在光亮忙碌的报社前面之时,威廉才有空闲感慨,阿治,他的弟弟啊,那种走一步看破之后千百步的寂寥究竟是如何忍受的?


他不难理解一个思维活跃之人的困扰,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理解这种感性和理智交织,看破局面继而成为操纵者的困扰。


这是独属于天才的,也是独属于太宰治的寂寞。


即便很多人也视威廉为百年难遇的天才,兄弟们也绝对信任着他的计划和一切,但是威廉清楚,他无法做到阿治那种地步。


他有所顾虑,家人,和拥有家人的此刻都是他不愿意抛弃的。


而阿治。


威廉很难看透,一方面他不是看不出他们对于阿治的影响,以及阿治明显的对于他们的接受与动容,但是另一方面他清楚的知道,阿治对于他本身的不在意。


就像是他靠着思虑之后的沉眠来放松思考过多,转速过快的大脑;太宰治也是靠着那些生死之际,得以喘息。


理解,可并不接受幼弟这样的方式。


如果,威廉想着,如果,能出现一个人会强硬地拉扯着阿治,将所有的情绪交由于阿治,让阿治感受到羁绊,感受到被需要,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留下这个足够令人心疼的孩子。


报社内打字机的声音嗒嗒嗒地作响,没有丝毫停歇,就连一侧的印刷机也没有消停的时候。


他们整个报社都在紧赶慢赶着将这个足够冲击贵族和臣民的消息公之于众。


【伯爵家残疾幼子遭遇绑架】


即便是在贵族次子拥有贵族继承权的现在,对于这种最年幼的孩子,特别是有着天然弱势的幼子,舆论的冲击必不会少。


甚至于在大众乐于见证这些八卦的时候,这种弱势群体遭受的一切更为吸引大众的注意。



[大英帝国国会议事堂]


阿尔伯特站在门外,等待着内里的谈判,给出他最想要的答案。


之前曾阻拦过他们年轻人口无遮拦言论的上校,此时正站在议事堂内为阿尔伯特争取着更多人员的营救部队,以及暂时性的拥有绝对直接指挥权。


里面的人三三两两,对于这个传播极广的消息他们也有所听闻,更多的是被迫,必须在此刻承担起的责任。不仅是有关于臣民的,更是对于陆军士兵们的。


没有人会对一个毫无人情,不体谅部下的组织献出忠诚。


是以,阿尔伯特的请求被通过了。


“莫里亚蒂中校,你部队的出动许可已经批下来了。”


“议会和将军们也都很同情你的遭遇。”


上校将权利递交给面前的年轻人,却还是有疑问,“…不过,伦敦这么大,你掌握了什么线索了吗?”


“……是的,”阿尔伯特接手过出动许可的文书,挺身直视,“我身边,有着优秀的咨询师。”


神明终将注视着他,注视着他们的理想。


*

[废弃别墅]


距离太宰治被绑已经过去了三四个小时,而也在这个时间内,陆军营救部队已经埋伏在了废弃别墅的四周。


随着阿尔伯特面无表情地一扬手。


营救部队最前方的人员爆破了别墅的大门,后续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跟上。


随着接到命令有反抗者皆可就地枪毙的陆军们突入,那些手握凶器的黑手党还未来得及反抗,直接被几枪带走了性命。


接收到电报终于得以行动的莫兰上校,冲在了最前头,在陆军刚将一楼控制住的时候,他已经直奔二楼而去,同阿尔伯特前后包抄解决了那些个杂鱼。


“晚上好,莫兰上校,”阿尔伯特抽回捅入面前人喉咙的短刃,用手帕擦净了上面沾染的血渍,这才不紧不慢地对莫兰说,“刚刚还真是危险呢。”


说完,他的视线落于莫兰用完子弹,还未装弹的手.枪上。


“阿尔伯特,你小子……居然抢我的猎物。”


“哎呀,莫兰上校这话说的可不对。我只是来营救被绑架的阿治的,……不对,我明明只是来救人的却恰巧发现这些犯人居然是毒品组织的其中一个团伙,还恰巧发现了巨额资金和大量的新型鸭片。”


哎呀呀,该怎么报告才好呢……真是令人头疼。”


阿尔伯特注视着那一个仓库和地下室的资金,眼底一片冰冷。


不过面对来往而过的同僚和下属,他还是闭上眼作出困惑的模样。


莫兰没有看他,只是嘴角抽搐着吐槽,“演技真烂……明明恨不能把绑架小混蛋背后的人都杀绝。”


“莫兰上校,阿治长大了,可不能再这么叫他了。”


莫兰没有理会阿尔伯特略带警告的语言,而是往上继续走着:“难得,你居然没有赶紧到他面前,这小子这次可是又把他自己当砝码了。”


“我知道,不过威廉和路易斯已经赶过去了,我需要处理完这些才可以去看他……”


说到最后,莫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唯有阿尔伯特自己的声音飘荡在无人皆是尸体的楼道间,“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留下他……”


……


“第一目标确认安全,头目已经确认自杀身亡。”


“将所有人歼灭。”


“把所有东西都带走。”


绑架事件终了。


唯有站在太宰治背后,给他搭上大衣的威廉还在沉默着。


他想起那个时候,阿治同他说的:


【“而且,我是不是还没有和你说……”


“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太宰治从轮椅上站起来,并未依靠手杖和其他的支撑,就如大部分正常人一样随意站起走动着。


“所以,不必担心。”】


这个由他注视着从孩童长至少年,又至青年的人,他又怎么会不了解。


明明疼到隐忍的假装都隐藏不住,却还是想要借此让他安心,借此保护他们这群试图燃尽的飞蛾。


如何才能不疼惜这样的人,如何才能留住这样的他?


*

[第二日 陆军部议事堂]


面对阿尔伯特的报告,议员的脸色明显掺杂了震惊和不满,“你……你说什么……?!”


阿尔伯特就像是没有看到这些人骤然黑下的脸色一样,当然他闭眼了自然看不到,“正如报告中所述,一切都是巧合。”


站在他身侧后方的上校,也是对这一系列的巧合感到一阵无奈。


说巧合的确是巧合,但是真这么认为……算了,还是知道越少的人才能活得久。


于是唯一一个猜出什么的上校也闭口不言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明显更加亲近那些幕后黑手之人的议员,颇有些难以置信地反问。


但阿尔伯特并不理会,只是回复:“我的弟弟已经安全救出,再次表示感谢!”


随着他踏出议事堂大门,身后人细碎的讨论声也紧闭在大门之内。


唯有那位热血沸腾的同僚中校,仍是对那些人表示不满:“哼!他们和鸭片团伙背后的那位大人物是一伙儿的吗?这群卖.国.贼!!”


……

[情报局]


“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情报局局长麦考夫双手搭塔,置于下颌处,“你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次绑架事件,所以让手下的一个中队在伦敦待机吗。”


“……究竟从哪一步开始是你的计划呢。”


麦考夫意味深长地注视着面前低眉颔首的莫里亚蒂中校。


阿尔伯特没有什么被说破后的情绪变化和尴尬,“……一切都是巧合哦,长官。”


“呵……这次从形式上来说,是那些和新型鸭片有关的大人物养的狗导致的失败。就算得罪了他们,你也是拥有伯爵爵位的贵族,他们无法公开对你进行批判,甚至因为舆论,他们不得不对你的这件事表示友好的态度。”


“…这件事做的真是太漂亮了,中校……”麦考夫注视着阿尔伯特,试图看出他背后计划者的身影,“好了,我已经得到庞大的资金和鸭片的流通路线了,接下来轮到你得到回报了。”


【“……那么,所需要的资金就由我来为您解决吧。”


“……你的条件是?”


阿尔伯特眼中有着光亮和野心,“……这个秘密计划成功之后,将我调到军情处,晋升我为上校,也就是说,我想要即将创设的神秘组织的指挥权。”】


“一切都会如你所愿,”麦考夫对着面前即将不再是中校的青年道:“接下来,表面上你会因为此时从陆军退役,之后为了指挥新的组织,会隐身于一家皮包公司,你的名字是「M」。”


“「M」……”


“今后就交给你了,将我军情报处,非公开第六科”


——「MI6」。”


*

被退役后的阿尔伯特踏出陆军部的大门,就看见外面守着的弟弟们。


一如当年所看见的那幕,阳光在金发上停留,却偏爱于黑夜里的孩子。


顺着漆黑的头发,苍白的绷带,以及裹挟住晚霞的眼眸,阳光一点点倾泻,一点点隐没。


“阿尔伯特兄长,好久没有一起吃晚饭了,今日一起如何。”


他们没有询问计划成功与否,只是如同寻常家庭一般邀请着许久未归的长兄,一同进餐。


“好,我也期待很久了。”


 ——TBC


**

①【】#里剧情是Ⅴ和Ⅵ里面的,阿尔伯特视角。

②很多对话为了更好令小可爱们理解,采用漫画里的句子,不过根据剧情稍作调整。

③阿尔伯特不信神,所以在他看来神明是指当初遇见的宰和威廉。

 


莫里亚蒂·宰 ⅩⅨ

如名称,旅游ing,会有更新掉落,毕竟年已经过完了。

“咳咳咳……哈秋——唔嗯……”


熟悉的抽纸声自旁边响起,那人约莫抽了两三张薄纸,将其聚拢在鼻尖和鼻翼两侧。


“啊,好像要看见黄泉了呢……”


“你还是少说几句话吧,太宰。”


路易斯有些心疼也有些好笑,无奈屈指敲了敲太宰治的脑门。


“啊……”太宰治装腔作势地捂住自己被袭击的脑门,鼻音浓重地回道:“感觉受到了重击,尼桑,你不疼我了。”


路易斯理着太宰头发的手指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揉乱了那头蓬蓬的黑色卷发。


手感倒是一如既往的好啊,路易斯收回手指如此感慨着。


不听病号的胡言乱语,从一旁简陋搭建的保温箱里取出在家里煲好的中药药剂递给此时黏在威廉身边撒娇的某宰。


“噫——”


即便感冒让太宰治的五感都有所下降,他还是有些嫌弃地扭头,把头埋进就近的威廉兄长臂弯里,用身体上的行动表明自己拒绝吃药的决心。


虽然吧,太宰治很清楚他现在身体上的病症,因为这个世界身体内最初也是最严重的伤势始终未愈且反复发作的原因,不吃药是好不了的,但是……为什么……


明明有西药的,为什么他会要喝那个国家的药物啊!


不吃不知道,一吃难喝的不得了。


特别是被这种中药特有的草药味里里外外熏了十几年,太宰感觉自己不行,不能,不可以。


他要成药罐子了,泪目。


“不要拿过来啊!我要生气了!我真的要生气了!!路易斯尼……咕噜”


太宰治一边高声恐吓着端药靠近的路易斯,一边使劲偏头不让自己暴露在外面,让汤药有可乘之机。


不过……


终究是逃不过哥哥…们的疼爱,太宰被自愿地喝下一碗熬得黑漆漆,热乎乎的汤药。


目光呆滞的宰坐在柔软的火车独立包厢内沙发上,嘴角还挂着实在咽不下去的药渣,一派生无可恋的小模样。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明明他和那个在武装侦探社内摸鱼耍滑的武侦宰不一样,他大部分的真实感还是来自可靠的首领啊,究竟是为什么他要遭遇这些……


身为首领的高贵冷艳,神秘莫测这些与生俱来气场呢?


太宰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本该让人胆寒的怒火和威吓,到了现在的这些兄长面前只是被视为柔软撒娇的一部分。


这些算得上是纵容了吧?


太宰治有些惶恐,也有些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以往的记忆里很难接触到这般纯粹的疼爱和纵容;也或许是那些本该有的美好记忆被惨烈的现实划破,从而对比强烈到他不敢再去接触那些柔软脆弱的情绪。


他就像是找到一个巨大宝藏的稚童,胸口涌起莫大喜悦的同时,却又惶惶不知所以然,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只能这般看着,期待着那所谓的宝藏就是他的幻想,是对他的骗局……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太宰治收回望着无垠草原的视线,落在印在窗户上的两抹金色人影。


我的…家人。


*

[伦敦 国王十字车站]


“哥哥,电报已经发了吗?”


“当然。”威廉应道。


与此同时,他的手正扶在太宰治的肩膀上,防止幼弟因为无力支撑而摔倒。


太宰就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顺从地依靠着威廉胳膊的力度,手中的手杖虚虚点在地上,握着手杖顶端的手稍稍动了动五指。


而路易斯则是自车厢内取出太宰的轮椅还有他们三人的行李,现在正一点一点将这急需的轮椅重新安置好。


“太宰,等下……”


路易斯推着轮椅到太宰治的身后示意他坐下,不过,像是被什么事情提醒了一般,他有些不安地想要制止某个人接下去的行动。


只不过被打断了。


太宰似笑非笑地扭过头,看向路易斯,一只手支起在唇前,发出小小的声音:“嘘。”


“尼桑,我知道分寸的。”


路易斯:……你知道个屁的分寸!


但这话路易斯不能说,他只能有些憋闷地把嘴张了闭,闭了张。


唯有知晓所有信息的威廉,想到了太宰接下去不在计划中的那几步。


他上前一步,屈起一膝,和太宰治平视道:“阿治,你要清楚我们会心疼你。”


“……嗯。”


太宰治不得不回应,就好像是无论他怎么逃避,他的兄长总是可以直白的告诉他,他们对他的在意。


“要乖。”


威廉眉眼弯起,衬着西方人原本深刻的面容也多了那么些许的柔和。


他的手搭在幼弟的发顶,克制地揉了揉。


“……好。”


太宰心中长叹一口气,面上却是应下了这个不算约定的约定。


他们三人走到车站的大门口,来来往往的马车和行人让这片区域显得热闹而繁华。


“那我就先去街上叫马车了。”

路易斯对着另外两人说道。


威廉握着轮椅把手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松了,面上带着不熟悉之人看不出委屈,“那我去旁边买些水,阿治要听话。”


“当然。”


太宰扬了扬手,就差挥手告别了。


嬉皮笑脸的模样,像是刚刚偷得了什么好处的小黑猫。


威廉有些气不过的握住那只扬起的手,捏了捏掌心指腹仅有的零星几块肉,还是放下了满心的不安,戴上帽子往一旁走去。


“…莫里亚蒂先生?”


威廉刚走没多久,太宰治的背后便传来陌生的声音。


唇角刚一扬起便落下。


太宰治转着轮椅向后方看去,“是的?”


“……”


一个拿着照片像是领头人一样的男人,视线在照片和太宰治之前来回移动着。他的身旁还有两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人,穿着黑衣,凶神恶煞地看着太宰治。


隐隐感到身后还有两个脚步声的太宰治,心下无语:所以说这个时候的黑手党是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黑手党吗?还有所有的黑手党都默认穿黑衣是怎么回事啊?!


想着想着,太宰治便想起首领时候的他也只是脖子上多了一个红色镣铐,其余的还是和少年时差不多,黑衣黑裤黑风衣,就像是黑手党本就不该奢求更多的阳光与亮色一般。


太宰治抿了抿唇,回想过往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特别是那些个时候,现在的他看过去,倒是看见了无数的漏洞和不远之后的危机。


再急躁心焦,也是不能再挽回了。


毕竟那个世界的他在跃下拥抱世界的瞬间,已然死去,而现在的太宰治,虽然由那一部分构成,却也不仅仅是那一部分。


他,是无法回到太宰治已经死去的世界。


而那种世界,并不在少数。


回想起这些事情,太宰的心情瞬间暗沉了下来,颇有些不耐地询问身前的人:“有什么事情吗?”


“没错,就是他。动手!”


领头人像是确认了什么,对着太宰治的身后喊了几句。


太宰也顺应剧本往后看去,便只见一个鬓毛须发茂密的和熊差不多的人还有一个黑发笑容猥琐的人猛地朝他扑过来。


他们许是没有绑架过坐轮椅的人,身手有些生疏,不过还是很快地决定好动手的手法。


一个人提溜起轮椅上不便行动的少爷,一个人直接推开那轮椅,扫清前方的道路。


推搡着将太宰治丢到不知何时靠近的马车车厢内。


等到不远处同马车车夫商量好的路易斯反应过来,那处便只剩下一个被翻倒在地,轮子还兀自转动着的轮椅,以及被那幕绑架吓到,捂嘴惊呼观望的民众了


“太宰?!”


路易斯心底知晓这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但还是有些被吓到了,连本该喊出太宰治赞克之名的时候,也只是顺应本心喊出了太宰。


“那辆马车!!站住……!!!”


路易斯看着远去的马车,控制不住地往前跑了几步试图追上,可那马蹄带起尘土,飞扬起来的尘土遮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视线,不知道下一步那辆车往何处去。


他只得停下脚步,握紧拳头,顺应计划的下一步。


威廉从一旁的货铺走过来,静静地拍了拍路易斯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兄弟二人都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相信太宰,相信他不会作死,然后进行下一步。


只不过,想起小兔宰治作死的斑斑劣迹,威廉和路易斯还是觉得,赶紧快进到计划的下一步,他们可不会太相信太宰会安安分分等待他们救援。万一真出个什么事,到那时候,他们不得心疼死。


这小混蛋一贯不会在乎他自己身上有多少伤,怕不是到时候为了给幕后之人一个重击,准备让自己伤的再严重一点。


他们对视一眼,还是匆匆离去,准备告知阿尔伯特兄长可以行动了。


车站门前的另一处,有着鲜艳赭红发色的少年抬起头,看向刚刚发出声音的路易斯那处。


而等那少年的头抬起,面容虽然还是少年人的稚嫩,但是那种气质,已然是青年人才有的稳重和尖锐。钴蓝色的眼眸像是上好的宝石,却难掩其中一闪而过的暗色。


“太宰?”他缓缓将听到的那个字眼吐出,而后像是确认一般反复:“太宰,太宰治……”


找到你了。


*


此时此刻,弱小无助快乐可怜的宰宰闭着眼睛装昏,脑子里还在嫌弃着先前动手几人的拖沓。


但凡那几个人是他的手下,他都要将枪膛抵在他们的太阳穴或者是张开的口腔内,逼问他们是不是敌方派来的卧底。


不说领头人反复比对照片和目标,就单说那两个毫无用处,只能作为摆放和震慑的黑衣男,简直是浪费资源。后面两个靠近的脚步声也不做遮掩,也不清楚是因为他的模样让他们放松了警惕还是那些人本就是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


这里的黑手党就这样的水准,倒不如他……


月色里,侧卧在冰冷地面上的人被一桶冷水浇醒。


太宰治的身上只剩下一件衬衫,还有下装,眼睛被一层布蒙上,双手被绑缚在身后,双脚倒是被那些人轻视着不曾被绑上。


他也没有做什么让这些人更加警醒的事情,只是静静地伏在地面上,如同死尸一般和清冷的夜色同温,等待那些人的到来。


果不其然,来人听声音就不是先前那几个喽啰。


“喂!快醒醒!!”


来人喊道,让身后的几人上前解开蒙在太宰治眼前的布料,“这边,你,扛着他跟我来!”


太宰治:“……”


乐得不需要走路的太宰治,倒多了几分打量的时间,“这里是…”


“哼!你马上就知道了。”


前面领路的人声音带着不屑,扛着他的人倒是不作声,身后跟着防止他逃脱或者有什么大动作的人倒是示威性的将枪支上膛。


“老板。”


领头人停在一扇门前,敲了敲门低声询问门内的人。


得到一声许可,便让扛着太宰治的人进来,将人按在他们老板对面的椅子上。


“赞克·詹姆斯·莫里亚蒂……”那位老板坐在家具倾斜形成的倚靠上,“欢迎来到我的城堡。”


太宰治顺从力度坐在椅子上,有些困惑地打量了一番后恶劣道:“你的城堡?真是简陋的城堡啊。”


“啪——”


“啊啊……真是失礼的举止啊。”


顶着一侧红肿的太宰治,将因力道而转向的头颅摆正,鸢色的眸子此刻才将对面人的身影映入眼帘。


明明是坐着的人,可无论是他身前站着的,还想扯着他头发威胁的人,还是身后无法直接注视到他的人都感受到一阵战栗和陡然升起的恐慌。


“这么和你说吧……”


太宰被他们视为残废无用的双腿,一条腿顺着上半身和腰部的扭动,抬起踢向面前人的门面,却又在将将踢到之际停住,收回,搁置在另一条腿上。


“来到这里,就已经是我的回合了。”


“你,你的腿?!!”


无论是直面威胁的人还是身后监视的人,都对此感到震惊。


“很惊讶是吗?毕竟你们的情报网一点都不难攻破呢。”


太宰治挺直背脊,翘着腿,恍若他才是那个指点一切的人,而不是被捉来作为弱势一方的人质。


“嘘,现在是我的时间……”


他抖动身后的双手,本该牢靠的绳结在他的动作间轻松地脱落。


就连绳子落地的声音在此刻异样安静的环境下,都显得那么的响亮。


“虽然我什么都清楚了,不过作为一个‘人质’,我想还是配合一下你们比较好,不是吗?大贵族和议员的走狗——「海..军」”


“你…你,什么时候……”


那人惊讶的同时,感受到被挑衅,想要反抗这种不知名来的无力的时候,却又发觉自己已然身陷囹圄。


被捕的猎物才是猎手这一事实,让他无法再拥有犯错的机会。

……


*

“呼……真是残念。”


太宰治转动着为保持一个姿势,到了现在犹有酸痛的手腕和手臂。


计划了一大部分,算到了那么多,到了最后才发现被自己视为敌人对手的家伙,连是他破坏了达德利那里鸭..片的事情都还不知晓,简直就像是算计了个寂寞。


不过算了,这也是常态了。


人心,人性…


个人的经历和性格决定了他们不同的选择,而人性决定了他们的下限……知晓的情报够多,拥有的数据够多,接触的瞬间获取的弱点够多,什么都可以算计得到。


本来该被绑缚在椅子上,无法动弹成为鱼肉的太宰治,现在正自由着;


而以为是刀俎的那个小头目,此时被绑缚在小小的一块椅子上,唯有双手被他自己用利器挣脱,最后刺入他自己的喉管之中。


明明掌握了自由,却还是难逃脱束缚吗?


这也难免,太宰治很清楚自己‘问询’过后的叛徒或者是敌人几乎都是哭着流泪想要自尽。


但……这也太快了。


而且最开始作为监视的家伙,体术竟然还不如他。


太宰治有些无语地推开一旁被窗帘遮挡的窗户,对着窗外树上一身黑的佛烈德招了招手。


“佛烈德,哥哥他们……”


他的话还没有问完,楼底下便传来炸..弹炸裂的响声。


太宰治:……


随之而来的便是那熟悉的枪击声。


重物落地的闷响在枪击停止片刻之后不复存在。


嘈杂的脚步声在此刻也已然停止,只有熟悉的几个脚步声匆匆赶来的声响。


佛烈德做出一个你好自为之的动作,便消匿了身形。徒留太宰治一人站在推开的窗边,被夜色的凉凉习风勾起黑色的短发。


“真是……”


太宰有些无奈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便被猛然推开的大门阻拦了接下去的感慨。


“太宰!”


“阿治!”


居然真的都来了。


他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像是看见了什么,却又被自身隐藏。


紧张的两位兄长背后是吊儿郎当的莫兰,以及处理好部下才得以出面的阿尔伯特。


“。”太宰治有些想要扶额,不至于,真的不至于,他这次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


在他的记忆中,太宰治这个群体已然不是第一次作为人质获取情报,或者是作为诱饵诱敌深入,更何况往往这些举动都是他自己安排的,就更不用旁人担心半分。


像这样即便知晓计划,也仍在真心担忧的人他倒是真的第一次见。


或许以前还有个中原中也,不过……那傻乎乎的矮蛞蝓,怕是从来都难以知晓他的计划,只能半猜测半推测地捏紧拳头,恨不能找到他打上好几拳。


那也算是担忧……?


大概吧。


身为首领之后,所有人都同他隔开了,虽然有他自己的动作在里面,但或许也是因为身份的转变以及森先生……


那样也好,反正他能交代的都交代了,能给出的承诺也全都遵守了。


还在思绪飘回那个熟悉世界的时候,太宰治单薄的肩上被搭上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大衣,那件大衣很长,将他整个人牢牢地罩在里面,就像是一层保护,来自家人的保护。


西装大衣里面带有明显的温度,足够温暖躺在冰冷地面许久的人。


太宰治收拢思绪,抬眼望进威廉的眼底。


依旧是那般的温和,只是红眸里又有些破碎的光,那大概是自责,对自己身为兄长却无法保护弟弟的自责。除开那些自责之外,他依旧是坚定的,朝着理想前行的革命者。


太宰治忽地笑开了,因为他仿佛看见冉冉升起的那初生的太阳,不算耀眼的光却可将黑夜里的沉霭一扫而空。


同样他或许也看见了,为何在这里要坚持活下去的意义。


*

[废弃别墅据点外 树林间]


一个浑身被红光包裹着的男人立在树枝上,仿佛无视了重力,那枝梢并没有向下弯曲那么一厘米。


他手指不经意地落在自己喉间的chocker,似在思索犹豫着什么。


“这么多人,军队吗。”


“里面被绑架的究竟是谁?”


【会是你吗,太宰。】

 

——TBC

作者废话集:

首先嘛就是,这个男人出来了,被你们千呼万唤的人他出来了,当然他想出来我拦不住(无奈)。

然后这个绑架案,我觉得依照宰的剧本组,或许在拿到情报的时候就知晓了全部,不过可能为了后续的主线,这边的这些就不详细描述因为什么,背后有谁谁,然后干嘛干嘛,直接点明他们背后的势力和他们是谁。省略小人物的取名,耶!

最后彩蛋的话,宰此次绑架案的后续?

 

 


我的沙雕妹妹

  这几天呆家在带孩子,对,没错就是我妹妹,小学六年级的那种。

  她大半夜非要给我讲一个沙雕总裁故事,为什么讲,前景略。

  我只是忽悠了她一句胃癌不可能捐胃解决,她问我什么可以捐得救,我回答捐肾(是的,就是捐肾,影响x功能的那玩意儿)。之后她就给我现编了一个女主得了肾癌(神他妈肾癌,我就没听过),说了有改正,说是出了什么其他毛病需要解决,总而言之,这个前景很沙雕又油的脑子似乎有问题公司不知道怎么发展的总裁又出场了。

  他,捐了肾(:)是的,捐肾就是我故意的),然后在我询问需要匹配成功才可以捐赠的,她又用神奇的脑回路回答我,捐的和被捐赠的都是可以成功匹配的……实在是太魔幻了,接下去。

  总结就是,女主肾出了毛病,男主捐,男主没了,女二捐,女二没了,男二捐,男二没了,和他有奸情的总裁他妈捐(之前被我直接称为‘总裁他妈的’的女人),再之后又是总裁家的有私心的男管家捐的,继续还有女仆老爷(总裁他爸)……而且这小混蛋还给我来了一个神转折,说男二先醒的,以为老爷救得,又捐了回去:),女主也以为是缺了一个的男二捐的,又捐了回去……

  我该告诉她,人的肾有两个吗?而且少一个对生死无关。而且这么多人匹配成功,省略一些流程吧,直接一步到位,她这是集狗血沙雕无脑于一体的总裁幻想玄幻的脑洞啊……

  而且结局是因为他们捐来捐去,那玩意儿污染了,大家一起GG。真是好家伙,好家伙(鼓掌)全员直接死亡HE

莫里亚蒂·宰ⅩⅧ

已经用6800+代替了之前的一章。

可能有ooc,但是厚脸皮的想要评论红心小蓝手( ̄▽ ̄)"

恢复更新ing


达勒姆的夜色和伦敦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少了一些粉尘的厚度,以至于稍逊那有雾都之名的地方。


但若是细究,这里夜晚的雾汽浓重的可以遮挡住在夜晚里出行者的面容,让人只能听到鞋子踩在石砖上的嗒嗒声响。


那声音从起先的节奏开始逐渐凌乱,到最后只能听见混杂的声响,以及仿佛从破旧的风箱里传出来的猎猎声响。


“呼呼……”


那喘息声渐渐加重,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其间混杂着被什么惊吓到的低声喝骂。


一时之间,让着寂静的夜色多出了那么一些诡谲的色彩。


而在这些凌乱嘈杂的声响背后,隐藏着的是奇怪的两种不同声响。


一种是和先前的嗒嗒脚步声相似,只不过相较于那种慌乱的,逐渐加快的节奏,落后于的脚步声反倒不急不慢,显得慵懒随意;另一种声音则夹杂在懒懒的脚步中,两步一声,清脆的敲击声反倒吓得前面逃跑的人扭头跑得更快。


随着那身影慢慢从浓雾之中走出,才依稀可见那人的面容。


不似西方人如刀削般的深邃面目,他的面容柔软而稚嫩,薄唇微微弯起,仅露在外面的眼眸也像是被眼前这猎物逃窜的一幕给逗笑了一样,明亮的将那迟暮之色点亮。


此刻他像极了他的兄弟们。


那双一直暗沉的鸢眸,此时红的发亮,如同这夜色里唯一的光。


配合那身上剪裁得体的西装风衣,不需要言语,他本就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诚服的气质。


“达德利·贝尔,达勒姆大学总务处的会计主任,经营多家门店和‘医院’的大地主?”


带着戏谑和轻笑的声音,一字一句念出这位‘大地主’的职务和生平。


即便只是简简单单的念出,也可以让听得见的人感受到其中的轻视的不屑。


“伦敦产的新药,您自己现在感受的如何?”


“是不是和想象的一样?足够让人疯狂,足够让人想要沉迷进去,甚至为此死亡?”


“……啊,先生您来了。”


太宰治停住了脚步,看向不远处走出,正好拦住达德利·贝尔的身影。


“卢西恩先生,真是多亏了您呢。”


含着笑意的口吻,让犹在逃窜中停下的人惊疑不定地看向对面。


“卢西恩……卢西恩同学?!”


达德利惊讶地抬头看见对面人一点表情也无的脸,身体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又觉得哪里不妥,扬起惯有的笑容,往前迎了几步,“卢西恩同学,你可算来了,我……”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止在脑门口对准他的枪口之上。


“卢西……不,阿特伍德先生,我这么为你善后…你现在是想要杀了我吗?!!!”


达德利的语气中充斥着惊异与不满,甚至于这些一瞬间的情绪激动还有体内仍在发挥作用的药物效果,迫使他遗忘了头顶存在的问题,向前急急地走了几步。


卢西恩不算坚毅的脸,此刻如被冰冷凝。


“……帮我善后?!”


“我已经警告那个女人离开你了,甚至于还安排了人给她吸食鸦..片,不出多久,那个低劣的女人就不会纠缠你们这些贵族少爷了!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


“你们……?”


卢西恩的思绪迟钝地转动着,听着最开始那几句就像是被重锤敲击在脑门上,嗡嗡的听不真切。


“还有,你是说我的弗里达?”


他先前被气势汹汹达德利逼退的几步,都在此刻被他自己缩近,而那握着枪支的手更狠更用力地抵在达德利的脑门。


“你再说一遍!!!你把我的弗里达怎么了?!!”


他揪着达德利衣领的手指关节用力到泛白,眼睛发狠似的恨恨瞪着达德利,就像是下一秒那眼中燃烧着的熊熊火焰会窜出来将对面的混蛋燃烧殆尽。


“……卢西恩同学,你,你冷静…冷静一点啊……”


达德利被脑门上冷硬的触感所提醒,这才意识到自己现下的处境。


多年的混迹灰色产业,油嘴滑舌的技巧都在这简单的生死威胁之下失去了效果。


“我能有什么办法?!!!”


达德利睁开了一直闭合的双眼,细小的眼珠盯着鼻梁之上的决定他生死的东西,“…还不是你做的好事…!让那种下等女人怀了自己的孩子……难道你还想娶她不成?!”


“现在你可能不明白……但将来你一定会感谢我的!”


说着就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勇气,达德利笑着张开手向卢西恩靠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毕竟我们可是朋友啊!”


“朋友?”


许久不曾发言的太宰治,本该笑着沉默着,听这个人荒唐到令人发笑的狡辩,但是到了现在这个人说得话还是让他如此的不愉。


“你所认为的朋友是什么样的呢?达德利卿。”


“长年以来隐瞒了他们的失态和恶行,却向他的贵族亲属征收了巨额捐款,并将其中一部分私吞?还是待那些‘朋友’本人继承爵位之后,向其索要封口费?抑或是发现如卢西恩先生的事情,私下告诉那些女士,如果她们不答应,就引诱迫使她们吸食鸦..片,最后自杀?”


“达德利卿,你露出的马脚真是藏都不屑隐藏呢?”


太宰一点一点细数着达德利的罪行。


到了最后,他都要笑了。


这是怎样的行为,在那些身为黑手党的他看来,这些手段稚嫩并且粗糙,不过不失为一种急需补全资金缺口的手段,但是要说这些细节,那么这些手段真像是稚童手里的利器,值得一看却又不值得忌惮。


更何况是用毒..品?!


这种做法,可是港口黑手党不可触碰的禁区之一呢?!


而在武装侦探社的他看来,这些手段,已经足够移交军警了,甚至于他们私下处理都不会有哪一方提出异议。


所以说,这种人又蠢又毒,留下都没有太大的价值。


“而且这么久了,就算我一开始也提示了,达德利卿你还是什么都察觉不到吗?”


太宰右手握着的手杖往前一杵,铁质的手杖下端敲在有些湿漉的砖面上,清脆的一声声响,敲醒了达德利有些混乱迷糊的思绪。


“……什么…?!”


“单单是我这么一位无权无势的人怎么可能找得到达德利卿您的私账,还有药物呢?”


“…你是说?”


“是啊,真是多亏了卢西恩先生呢。”


太宰笑着轻点了点头,像是肯定达德利的猜测。


随着太宰手扬起的方向,被笼罩在雾气黑夜中的卢西恩如同幼兽褪去无害的皮囊,真真正正露出了凶兽的一面。


“那么,让我们来好好清算一下彼此的情况吧,达德利卿。”


“我们对您的隐藏资产还有涉猎的罪行,可是,了如指掌呢~”


随着后方的字字逼近,还有前方的压迫加重。


达德利被过重药物搅浑的大脑也终于到了过载的时候,他有些疯狂地用十指揪住自己的头发,拼命地往下拉扯,嘴唇却怪异地上扬着,仿佛看见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情。


他的嘴里也在疯疯癫癫胡言乱语着什么。


细听只能听到一些说是要哪几个人好看,多交些封口费不然那些丑事他就要说出口了,还有一些他刚说出就觉得不该说出口,闭口不言。


太宰治只觉得一阵无聊,延迟到来的强烈药物反应,带到他面前的只有一个大脑被麻痹的蠢货。


而且这个蠢货的声音像极了中也,让他听着这种慌张到无脑甚至让人想要一枪抵在他头上的发言,就有一种荒谬感。


中也绝对不会这样屈服,无论是他那本身的骄傲不允许,更是他,太宰治,身为曾经本该有的双黑对于彼此无条件的信任。


[啊啊,难道是拥有这样声音的人都是笨蛋吗?]


太宰治对着夜色里隐隐绰绰的光源发出这样的感慨。


丝毫没有将视线继续落在背后一团糟,甚至是自残至血肉模糊的达德利身上。


“卢西恩先生,您的惩罚可不能太过火啊,我们可是要保证自己和达德利卿的死亡没有关系,毕竟这可是达德利卿的自杀个人秀呢~怎么能被我们掺一脚呢?”


太宰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以及不需要细思就可以看见的恶意。


“说起来我很喜欢达德利卿的声音呢,只可惜我不喜欢这样的声音发出这些软弱的呻吟。”


“更何况,我本就不像那些认为这一切的人和社会还有救,所以让自己置身于泥泞以求拯救其他的,天真到有些笨拙的家伙。我一直认为这里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这个社会就是如此,人性是如此的卑劣而无可拯救。”


“但…既然他们说这个社会还有救赎的意义,既然他们不断地试图将活着的意义摊平展现在我的面前,那么我绝对会相信他们……”


“不过,我和您说什么呢?”


太宰轻笑一声,继而缓缓从袖口里掏出没有经过稀释的药物,拔开上面的瓶塞,直接将这一瓶倒进那流着口涎的嘴里。


“达德利卿可是要奔赴我梦寐以求死亡的怀抱呢,对此,我可是无比的羡慕与嫉妒,希望您能看到我眼底的喜悦,如果可以,告诉我死亡的风景究竟是什么吧……”


未稀释的药物也没有被压成片状,而是细细的粉末,如雪一样。


被意识模糊混乱的达德利吞进去的有大半,余下的便是四散在他的嘴边,衣领之上。


就像是本就因此疯狂的瘾..君子,为求更多的愉悦,将药物一饮而尽。


达德利的瞳孔不断放大,嘴角的弧度定格在这一瞬间,而后缓缓地向他的身后倒下,恰恰倒在堆挤着污水的低洼处,溅起的污水将他整个人吞噬后又露出,肮脏污浊的水渍残留在这个人的发间,脸侧,还有修饰精美的衣着之上。


如同这个人一般,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而在达德利倒下的方向,正好是他那间被隐藏重重的‘医院’营生。


里面的瘾..君子正在吞云吐雾,享受着片刻的欢愉,丝毫没有看见也没有察觉到提供给他们药物的人已经死在门口几步远的地方。


一切都是这么荒唐而真实。


卢西恩松开了手里根本没有子弹的枪支,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几分钟前还可以和他激烈辩驳的、鲜活的人,就在那么一瞬间,变成了僵硬的尸体,而那额头上脸颊上犹带着达德利疯狂后留下的手指划痕和砸地之后的血迹。


卢西恩有些难以接受,却又觉得是这个人活该。


如果这个人用药物的手段害死了那么多的人,甚至未来还可能包括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弗里达,那么他死在药物之中就是一种报应。


只不过,年轻的贵族未经历风雨,他脸色颇有些难看地撇开,甚至空闲的一只手捂住了自己将呕的嘴唇。


太宰治看见了,放任了。


这很正常,踏入黑手党,被领着杀死第一个人的人都会有这么一段时间的不应期。


正常人会对杀人感到恐惧、感到恶心,然后人的本能会迫使他远离这些事情。


这都是正常的。


不过加入黑手党的人没有退路,即便他们再怎么不适应,终究还是会在一场场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混战中麻木。


这个人只是突然的踏入这片属于黑暗的领地,所以恐惧对于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而他自己?


太宰回想自己曾经杀死的第一个人。


好像,时间太久远了。


可是他还能记得,当时的无措,当时的慌张,以及那莫大的愧疚。


那个人不能说是被他杀死,却可以说是因他而死。


那个冬天他本是想一个人死去的,可或许是那时的风过于温柔,那个人的言语和笑容太让人放下心防,当然也可能是无所谓,他记不清自己当时是怎样的想法了,只是记得两个人相牵的手有点温暖,然后流动的水也是难得的温柔……


再次醒来,他还活着,而那个人说是想要和他一起殉情的人,已然死去。


慌张之后就是毫无波澜,冷静至极地处理那个人的尸体,然后知道了普通人是如此容易,如此轻易便可以死去。


……不过后来,遇到森先生之后,大抵是亲眼目睹,直接或间接害死的人太多了,对于他来说,人死不过是一个数字。


直到遇见了织田作,还有安吾。


他们倒是一点都不像个黑手党啊,一个是被自己硬扯着到港口黑手党以至于丧了命,一个是因为认识自己,所以被森先生记上了才会有之后种种的卧底生涯,反复奔波逃命……


这样看来,他可真算是个灾星啊。


太宰治摩梭着指尖,那处还留有一丝粉末的触感,正被此时空气里的水汽润湿,带着些粘稠。


他有些累了。


这些事情无趣的让人提不起精神,但如果不管,很容易影响到威廉兄长的教学,也很容易影响到威廉兄长那本就不稳定的心态。


所以太宰才在察觉到的时候,准备谁也不说,直接独自处理完毕。


他的兄长啊……


太宰治想起第一眼见到那些不大的孩子,想起火场里执意背负着他前行的少年,想起那些他不在意的辱骂嘲讽言语在第二天被几个半大少年威胁着收回,想起那几个冷冬寒夜里担心他睡不着于是一遍又一遍按摩着伤腿的滚烫的手心……


看似坚强,可以在这片黑夜里撑起一片天的兄长啊,其实柔软又脆弱。


太宰治清楚的,威廉兄长的理想过于纯粹,他在达不成理想,却又想要为那些枉死的人寻得一个回答救赎的时候,很大的可能,就是让自己投身于黑暗,向上托举起一片新的气象。


可真若那般。


碎裂的瓶子真的能坚持到最后吗?


他不能确定,也不敢确定。


所以将一切苗头都摁死在最初。


这样的话,所谓家人可以坚持的久一点吧?即便是虚假的……


*


大门被敲响的声音近似于无。


可专门做夜晚生意的艾琳娜瞬间就听见了。


她穿着低领露胸的裙装,肩上裹着披肩,打开了酒馆的大门。


“晚上好,艾琳娜小姐。”


不该在此时来到此地的客人,对着酒馆的老板娘露出了一个微笑。


“赞克先生?!”艾琳娜惊呼一声,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披着薄露站立在门口,明显没有带轮椅的太宰治。


虽然不明缘由,但是身为女人的敏锐让她意识到什么,拉扯着太宰就往即将闭馆歇息的酒馆里去。


“这么晚了。先生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她又气又急,将干净柔软的披肩搭在太宰治的身上。


曾经有客人调侃过她对于太宰治的态度和行动,以为她看上了这来自伦敦的贵族,但其实艾琳娜知道,她自己对于太宰的情感更多的是长姐或者说是女人母性对他的疼惜。


明明太宰的气质和行为可以让人遗忘他身上的缺憾,甚至遗忘那些绑在他身上怪异的绷带,可,艾琳娜就是看见了这孩子从容之后的疲累,以及一种稚童的恍惚迷茫感。


站立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牵住别人伸过来的手,对于那些真正的好意也像是不好意思接收一般三言两语便岔开话题。


“哎哎,艾琳娜小姐不要趁机揉我脑袋呀,我可不是艾利那样的小孩子哦。”


拉长的尾音似是撒娇,却避开了艾琳娜的问话。


“我啊,这次是来询问弗里达考虑的怎么样了。”


太宰治翻手之间,手指上便出现了一封薄薄的信件,上面的署名赫然是伦敦那边说得上名号的芭蕾剧团。


“这个剧团需要一个芭蕾舞者,并且对于我提到的有关于弗里达小姐的身孕,对方剧团也有说可以等到她生育之后,不过唯一的问题是,需要弗里达小姐尽快答复,并且剧团现在到处出演需要跟随一起。”


“这可真是……”


艾琳娜捂着嘴,难以想象还有这么通融的剧团,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小碎步跑着敲开了弗里达的房间门。


弗里达许是因为身孕的原因,情绪颇有些不安与悲观,但是听闻这个消息,她暗淡的眼中出现了一抹亮色。


待翻看完那封信件,弗里达的嘴角早已高高翘起,喜色难掩。


“赞克先生,我,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真的是太谢谢您了,因为您,我才拥有了这次机会。我想我应该会给那方肯定的回复。”


弗里达高兴的如同一个小姑娘,几乎遗忘了自己的身孕,都快要在这一小块地方跳几下了。


“嗯嗯,美丽的弗里达小姐,我知道你的兴奋了。”太宰治有些无奈地按住弗里达的胳膊,“不过对方那边的回复肯定之后,你的爱情又该如何呢?”


“我知道的……”弗里达笑意稍褪,“即便是他同意了,我们的差距可能还在,之前我没有说,在艾琳娜姐姐没有看见的地方,其实有几个人找过我。他们有的说着我和他的身份差距劝我离开,有的威逼利诱,甚至还想要把我推到河里……”


“弗里达?!!”


艾琳娜难以相信在自己的看护之下,她的弗里达还会遭受这些。


“没事的艾琳娜姐姐。”弗里达安抚着为她不满,躁动的艾琳娜,“现在我想,我还是爱着他,当然我也相信他也还爱着我们,只不过我想现在我可能会为了我的梦想,为了艾利想要看我站在大舞台上跳舞的梦想,暂时放下对于卢西恩的喜欢。”


“希望等我站得更高的时候,我们的身份差距不再明显的时候,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到卢西恩的面前,告诉他我想和他度过余生的共舞舞台。”


弗里达笑得自信,又带着小女儿的娇羞,抚摸着肚子的手却隐隐带上了一个母亲角色的影子。


她已然不再是只为了自己爱情困扰的女孩儿了,她现在更多的是一个母亲,一个克莱梯利安酒馆里艾利的姐姐,这之后,她将先为自己而活。


太宰治瞥了眼窗外晃过去的人影,嘴边的笑容更加的柔和。


他把大衣内的另一封递给弗里达:“既然如此,那么我的姑娘,你现在就可以给他们写回复了。”


这一封比起信件,更像是一个求职用的记录身份信息的申请函。


弗里达看了眼艾琳娜,被艾琳娜刮了刮鼻尖,欢欢喜喜地接过申请函转身跑回了楼上的房间。


太宰治则是端起艾琳娜端给他用以暖身的低度酒,垂眸抿了一口,遮住了嘴角的弧度。


*


门外,河边,同样的位置。


卢西恩这次坐在那个长椅上,没有最初的恼火恼怒,还有委曲求全。


现在的他手上捏着曾经弗里达赠与他的,那朵戴在她头上的花朵装饰,沉思着什么。


推开酒馆门的太宰对艾琳娜道了别,心照不宣地坐到当初劝诱这个人执行计划的地方。


“先生,您这次又有什么疑惑呢?”


太宰有些疑惑,他怎么变成了和那个俄罗斯人一样的好心人呢?


这不该是他的业务啊……


帮人解开心结,拉人入坑什么的,应该让其他人来啊,就算是中也在这里都比他在这里要好。


唔……就当武侦宰的自己日行一善好了。


“我以为,没有那些人的阻碍弗里达可以放心和我讲她有了我们的孩子,会和我携手一起。但是,可能顶着压力的不止是我一个人吧?”


卢西恩的双手交叉着放在膝盖前,上身前倾,头颅微垂。


“或许,我是该学着成熟一点了。弗里达的事情,先生我很感谢您。”


太宰后扬着,眼睛看着虚空应声道:“嗯。”


“一开始我还不清楚先生你想要做什么,毕竟这些事情对于你来说,好像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不过后来我好像知道了……”卢西恩像是想到什么柔软的事情,本被现实打击得冷硬的面色也缓和了几分,“先生你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我觉得,你想太多了,卢西恩先生。”太宰皮笑肉不笑地转向开始说胡话的某人。


卢西恩倒是笑了几声:“哈哈,就当是我想太多了吧,先生。”


夜幕沉沉。


警笛声在远处回响。


阵阵传到河畔的酒馆,隐没在涨潮的河水之下。


这些事情的真相,甚至是达德利的死亡真相都会被上面的贵族压下……


但,线已牵动,一切都不将再继续平静下去了。

 

——tbc

 

 <桥上的舞女>自此落幕,最终的弗里达和卢西恩的结局是不确定的,他们不再为了爱情而一味付出所有,而是为了自己的梦想和未来奋斗。

至于太宰,他喜欢现在的这种家人,所以已经开始随时准备背锅代替他们奔赴死亡。

对于问中也什么时候出来的,下一个故事点结尾大概率出来了。(PS:不是下一章不要太开心)

中太tag是为了避雷哦,啾咪~

彩蛋,嘛~你们看着给粮票吧,也就一点小剧场

莫里亚蒂·宰 ⅩⅦ

想着快圣诞节了,就更新一章,最近学习,而且这章之后基本上没有参考的处理案件方法,我需要用人设代入场景,思考一个合理的配得上宰的想法。

但还是会有ooc哒!

在这儿,大家记得今天晚上吃苹果呀~还有明天的圣诞节快乐!

求评论求红心小蓝手,吧唧~o((>ω< ))o


“阿治,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


威廉有些担忧的视线落在被裹成一团球,窝在沙发旁烤火的青年身上。


正试图去拿今日报纸的太宰,伸出去的手不经意顿了顿,不过这停顿的时刻过于短暂,短到威廉都没有注意到。


那瘦削苍白的手指已然搭在暖炉旁被烤暖的那卷报纸之上。


握着那卷报纸,太宰缓缓将折起的字迹打开,顺势遮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轻笑着:“能有什么问题呢?尼桑不要担心啦,只是为了今晚即将到来的相逢,难得做了一场美梦罢了。”


太宰治轻描淡写地盖过自己今天的异常,三言两语就让威廉的注意力移到另一个重点。


威廉蹙了蹙眉,还是没有舍得说出什么教训的话,只是顺势转移了重点,“今晚?阿治……需要我们的陪同吗?”


他没有问太宰治究竟找到了什么,要做什么,只是一如往日,将全部的信任托付给眼前这人。


“嗯……”太宰兴致缺缺的快速翻看了今天登报的信息,发现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就有些懒散地将报纸丢到沙发一边的扶手上,把自己再往沙发柔软处窝了窝。


“今天的话,没有必要。”


“之后顺利的话……”他那鸢色的眸子落在‘噼啪’燃烧着的壁炉火上,橘红色的光印在那双难得裸露出来的眸子底,像是将那枯色洗尽,染上艳丽的红光。


“不日就要联络莫兰和佛烈德早做准备了呢…”


太宰说着,久睡才起的身体机能尚未反应过来,只能对着那正奏唱着催眠曲的壁炉打了一声哈欠。


“尼桑…”


“嗯?”


太宰治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特有的沙哑,配合上带有点示弱的语气,倒像是一只出生不久的猫崽在撒娇一般。


他本不想喊什么的,但是太多的困惑纠缠着他,那些困惑、那些不解如同乌云一般沉沉地积压在他的肩上,胸腹上,让他不得呼吸,而且这一次这里有家人,所以难得的示弱也是可以的吧?


可,那些比困惑更多的记忆,更多的遗憾,更多的愧疚与悔恨将他牢牢地困在那,方寸之间。


所以太宰治又退缩了。


他原本想开口询问什么的,求助什么的话也戛然而止。


空荡的室内便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还有那木材被火点燃发出的‘噼啪’声响。


最后太宰也只是侧过脑袋,看了眼放置在一旁的钟表,缓缓地说出那后半句。


“…时间快到了,那么我先出发了。”


“不先用餐吗?”


恰在此时进入房间内的路易斯询问道。


“很快的……”


像是在承诺什么,太宰治站起来,扶着沙发靠背走到他的轮椅边上。


“很快一切就结束了。”


所有的所有,都将在这一年里终结,包括

——本不该出现的他。


*

披着一身寒气的人坐在他的身侧。


而他们的面前是那暗潮涌动的河水。


“您来了,先生。”


太宰放下捏在指尖被他旋弄的枯黄落叶,没有去看那坐在他身侧靠背椅上的人,只是缓缓而又肯定地说:“您同意了。”


“……”来者有些气急,放在自己双膝上的手早就握成了拳,“……你根本没有给我不同意的选项!”


即便话语中带着被算计的愤恨,以及知道险恶真相的不满和怒火,来人还是清楚他们并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


他捏紧的拳头没过一刻,就松开了,抬手将兜在头顶的黑斗篷帽摘下。


这是默认不再遮掩身份的意思。


虽然这是没有必要的事情,太宰早在寄出那封信的时候知晓了这个人的身份。


“阿特伍德先生,算了,还是称呼您为卢西恩先生吧。”


“随意吧先生。”卢西恩放弃了挣扎,不如说早在收到信件,他为了安心动用自己有的可信任的势力去调查到真相的时候,他就放弃了那些没有必要的挣扎。


“看样子您已经知道了那个人的事情。”


卢西恩垂头,将脸埋在自己支起的掌心里,颓然道:“是啊,我查到了。对于先生你能通知我这件事情,我很感谢。”


“那么亲爱的先生,我们的合作会如约进行,希望您能对此进行可靠的保密。”


太宰治没有离开,只是说完这一句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个永恒的雕像。


只不过,向来天真的青年对于近期的事情,遭受到的冲击,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是以,没有离开的太宰就听到那个天真的学生剖析着内心,诉说着苦闷。


“我没有想到……我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是这样的……”


“对于那个人,我们都是信任的。毕竟他一直包容着我们,不,现在看来,不如说是一直纵容着我们,可是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如果我不知道,如果我没有调查的话,我都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我和弗里达的事情的。我原本还打算和弗里达求婚的,但是他找到我反对这件事,我只觉得可笑……还有难以掩饰的可怖。”


“为什么呢?明明父亲那边我以为他会理解我,认同我的……可为什么,会有那么令人恶心的事,卑劣的人存在,为什么?!……”


“是啊,人不仅罪孽深重,还愚蠢至极。明知识破他人的奸计,却还是无法停止纷争……”这样罪孽诸多的污浊人世啊,人却如野草一般拼命的生长在这个环境,拼命的扎根,拼命的向上生长。


这些对于他来说,固然是没有意义的,越挣扎便越会知晓这些都是无用的作为。


可,对于这个还在成长的青年来说,这些都是有意义的啊。


无意扭曲这个重塑三观的未来贵族,太宰治只是将头仰起,看着那难得的月色,开口:“……但是,这样才好不是吗?”


“门第之见,媚上欺下,这些都是固有贵族脑子里千篇一律的想法,这个扭曲的贵族社会当然只能造就那样卑劣的人。而你,你们和他们不同。”


太宰想着自己的兄长,虽没有言说为什么会选择教师这样的职业,但是大家心底都清楚,这些年幼的,尚未继承爵位的孩子,还有救。他们的内心并不是被固有的阶级观念熏陶而闭塞,他们依旧有着改变未来的可能性。


而现在,他要把这种可能性交到这个青年的手里,“你有着纯粹的朋友,有着真挚的爱情,你认为感情能超越阶级,那么就继续走下去。”


纵使那般的未来不一定像现在这般无畏的青年人所想,他所认为的爱情在有一天也会悄然破碎,阶级社会的舆论还有生活的重担会压垮他们曾经眼底的璀璨,但是……


只要有那么一点改变,哪怕坚持的时间不长,也是可以的。


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延长这一点改变坚持的时间。


求而不得,从来都是让人难忘的。


*

“太宰,门口收到一封信件是给你的。”


路易斯敲响了太宰治的房门。


这几天他们一直有在看着太宰的饮食起居,后怕他再次陷入莫名的沉睡,路易斯和威廉倒是有商量过隔一段时间换对方看着太宰入睡。


只不过那一次莫名其妙的睡眠,就像是突发的事件,再也没有过。


日子依旧寻常,唯有近期时常发来的信件,让路易斯察觉到隐藏在这风平浪静日常下的暗潮。


“嗯,还是上次的署名吗?”


太宰接过,顺口问了一句。


“还是上次的署名。”


路易斯走到这房间内的书桌旁,拉开抽屉,找出雕花木制的开信刀,递到太宰的手里。


太宰接过,有些不满这轻飘飘的手感,但也没说什么。


毕竟自他被兄长们亲眼目睹,用铁制的开信刀给自己拉了道口子,这样东西就被他们拉入了黑名单。


现在递到他手里的还是阿尔伯特闲时亲手制成的木制开信刀。


刀口钝的只能勉强划拉开纸张罢了。


他的食指和拇指搭在开信刀雕刻的执握之处,将那笨钝的刀口斜插入信封口,沿着没有身份标识的火漆印底部一点点刮开这封信件。


可能是度过了一个降温的夜晚和早晨,火漆印很容易便被切除下来。


太宰从中拿出几张手写的纸张,路易斯站在他的身后看了眼,只能依稀辨认出上面字迹描写的是账本账目类的内容。


路易斯虽不如太宰那般精通各类,但那上面的个别账目名称让他即便不清楚也可知道其中的危害。


“opium tincture(阿片酊)?”


路易斯看着上面明显金额最多的大头,不解的同时产生了莫大的愤怒。


谁能不清楚这个药物名称意味着什么?!


这简直是在英国女王的底线上起舞。


“太宰,这是你这次查到的对象吗?”


太宰翻了翻下属的几张不同于药物消费的账目,挑出各个不同贵族金额不大的捐款,将其放置到一边,对着整理出来的几张掸了掸。


这才对着压抑怒火的路易斯道:“是啊路易斯哥哥,帮我把之前的两个文件袋取过来吧。”


“接下来,麻烦你给阿尔伯特哥哥发一封电报,让他注意一下最近军方的会议。”


接过路易斯取来的文件袋,打开厚的那一份,里面皆是同刚刚收到的那些账目一样的账面记录,唯有其中的金额和上面登记的贵族名称不同。


而另一份比较薄的,里面是和刚刚理出来的几份一样,只是小额且单纯的贵族捐款,不同于整理好的那些金额多的让人生疑。


“这些贵族该如何处理。”


路易斯接过薄的那份文件袋,询问了犹在那些账面上做什么的太宰治。


“啊,那些啊。”


太宰头也没有抬,只是往后挥了挥手,“随便吧,哥哥想要丢了也可以。这些贵族旗下可能有不干净的事情,但是毛病不算大。估计是被这个地主的名头给糊弄住了吧。”


“原来如此。”


路易斯应了一声,还是没有选择丢掉,毕竟这种东西再怎么随意也不可能不处理就扔掉,而且说不准以后会有一些用处。


路易斯想着,也就走到地下室的作战会议室旁的图书阅览室,将这份文件袋放入隐蔽的角落。


后又回到太宰的身边,看行动不便的他还需要自己做什么事情。


不出意料,还不等路易斯走到太宰的身后,太宰已经转过头拉长着声调,“尼桑——我想要一杯咖啡~”


“多加奶多加糖吗?”


“如果可以没有咖啡.因就更好啦~”


路易斯无奈拒绝:“太宰你明知道这个不可能。”


太宰:“欸——那就那样吧,两份奶多加糖哦~拜托啦~”


“好了,我去给你做。”路易斯上前几步,揉了揉那颗翘着的毛脑袋,“有事情就拉响铃,我会过来的。”


“嗯嗯。”


太宰缩了缩脑袋,发现还是逃脱不了被揉的趋势,也就放弃了。


转而用钢笔模仿着抄写账目的笔迹,抄写了一份一模一样的账表之后,又写下了一封算不上正式的警告函。


【差不多也准备好了。】

【接下来,就是弗里达那边了。】


*

“下午好,艾琳娜小姐还有艾利小姐,许久没见有想我吗?”


处理完琐事不久的太宰,难得的出了一趟门,来到了克莱梯利安酒馆的门口。


轻笑着对着准备酒液食物的艾琳娜老板打了声招呼。


“哦呀,这可不能说是下午好呢,我的先生。”艾琳娜放下手里正在处理的东西,匆匆从吧台内走出,帮太宰把那轮椅挪了进来,又道:“真是难得,赞克先生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这里。夜晚对于先生您可不是一件好事儿呢。”


艾琳娜慢太宰半步走在他的身侧,直到太宰治落座,这才有些苦恼地扶住一边侧脸,“夜晚这边的治安就算不上太好,我的客人又是那些个模样。赞克先生的容貌…还是早些喝完酒回去怎么样?”


“艾琳娜,”太宰有些无奈地笑开了,“我可是一位男性啊,你要相信我有在夜晚里行走的能力。”


“好好,那么照旧?”


艾琳娜符和太宰几声,又对着不远处喊道。


“艾利,不要躲了,把你想给赞克先生的东西端出来吧!”


太宰治随口应了句照旧,又把注意力落在今天听到他动静都没有蹦出来迎接他的艾利小姑娘身上。


“什么东西?”


艾琳娜捂着嘴笑,将倒好的酒液端到太宰的桌前。


“艾利前几天求着其他姑娘学了怎么烤曲奇,最近每天都烤了一盘,说是要给赞克先生留着。”


“幸好先生你今天来了,不然再这样多过几天,我们酒馆就要改名甜点屋了。”


“居然是这样吗?”


太宰治歪着头看向不远处,正端着什么犹豫的小艾利,笑道:“那我真是幸运呢,居然能让一位小小姐替我亲手做甜点。”


“先生可真是妄自菲薄。”艾琳娜笑着用手指卷着垂下的头发,看着男人优越不失韵味的脸颊,“像赞克先生这样,一定让无数人的目光留恋。”


“就连时光都会偏爱您这类的人,多过我们这些可怜人。”


虽然是真心的称赞,但话到最后带着些自哀,像是被最近的事情勾起了回忆。


“可怜人?”太宰晃了晃被端过来的酒液,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液在口腔里炸裂,而后转为粮食的清香,“艾琳娜真是谦虚,你,我都是差不多的,或许我比小姐们还要可怜呢。”


“不过,听你的语气,最近倒是有事情发生啊。”


太宰自嘲了一句,又将话题引导向他所想的方向。


“该怎么说呢?”


艾琳娜有些忧郁地注视着二楼,“先前弗里达不是说和一位学生有了孩子吗?最近那位学生并没有过来,虽然让人带了口信说是让弗里达等他一段时间。”


“但是,做我们这一行的姑娘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不外乎是那位学生后悔了,觉得弄到手玩玩就好。”


“……而且最近有个奇怪的人一直徘徊在店门口,我之前让艾利去看过了,那个人是这一带(达勒姆)的大地主,掌管着城镇,无论是什么事都会插一脚,面带笑容的讨厌鬼。”


“我总觉得他是想和弗里达转达什么。但是我担心弗里达的身体会因为听到不好的消息更加糟糕,最近我就没有让她下来,更别提让那个家伙接触弗里达了……”


“我可怜的弗里达,要是那个家伙带来更不好的消息,该怎么办呢?”


太宰认真听着艾琳娜将最近的事情娓娓道来,面对艾琳娜不自觉带着求助的视线,他下意识露出了安抚的笑容。


“不要这么悲观嘛,艾琳娜。放松心态,对于那位的来意我大概能猜到你一点。”


“是什么?”


太宰手指点了点酒液,“大概是为了确认花是否还艳丽吧。”


“这是什么意思?”艾琳娜有些听不懂太宰治的话,不过她也不再纠结下去,现在更该做的就是让太宰享用完今天的悠闲时光尽快回去。


毕竟她可是难得喜欢,这个给酒馆带来轻松和快乐的客人。


“艾利,你还不端过来吗?要凉了哦!”


还在纠结害羞的艾利一听艾琳娜说的话,就赶紧端着篮子里的曲奇小跑到了太宰治的面前。


“赞克先生,这是我学会的第一个甜点哦,特意放了好多糖的,之前的都没让姐姐们吃,赞克先生是第一个品尝甜点的人!”


“既然这是可爱的艾利小姐的请求,那我自然不能拒绝。”


太宰治捏起一块烤的有点焦黑的曲奇,轻轻咬了口。


酥脆的口感,带着糖分过多的甜腻,混杂着烤焦的苦涩味,也算是尝尽五味吧。


不过……


太宰笑着摸了摸艾利的脑袋。


都露出这种眼神了,他怎么拒绝啊,虽然味道只能勉强称得上一句不错,但,


“很好吃哦,艾利小姐。”


“是我想要独自霸占着享用完的程度呢!”


艾利有些害羞地捂住了被摸的脑袋,把自己藏到了艾琳娜的身后。


“小姑娘居然也会害羞了。”艾琳娜打趣道,“现在赞克先生用完了,那我们这些姐姐能尝尝了吗?”


“怎么可以呢?”太宰代替艾利拒绝了,“今天这一份可是我独占的,对吧,艾利小姐。”


艾利对着太宰治的方向,支吾着应了声。


顶着艾琳娜有些好气又好笑的眼神,缩了缩脖子。


告别了酒馆的老板娘还有下来准备的小姐们,太宰治今天倒是没有见到主要的人物。


大概率是因为卢西恩给弗里达传的口信吧。


不过这样也好,他也提点了艾琳娜,让她注意最近酒馆里的人不要接触那个家伙以及不明的人。


如果顺利的话,弗里达至少不会在这样无谓的纷争里受伤。


这可是那位少年想要竭力达成的目的。


无非必要,他不会打破那个年轻人的小心思。


*

第二日。


收到来信。


“太宰,今天又有一封信给你,不过署名和之前的不一样。”


“嗯?”


太宰收拢了摆在明面上的线索,看向路易斯那头。


路易斯递给太宰:“上面的署名多了en。”


“好的,我清楚了哥哥。”


对于这种变化,太宰没有什么意外,不过都是计划之内。


路易斯有些不解:“你很高兴吗,太宰?”


“当然。”


太宰将最后的信件看完便用烛火将纸条燃尽,“毕竟大鱼进来,可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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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

①en是end的缩写,基本上在他们合作里提到过的,不过这里省略了,都当最开始的信件里提及。

②那个药物名称是du///品,类似于鸭////片

③彩蛋可以说是路易斯泡的咖啡,以及拎着曲奇回家的故事两个小单元。前一章的彩蛋补了。

最后祝大家和先生圣诞节快乐!

青鸟(下)


——他的鸟笼终究是锁不住这只鸟。

——不是因为不够牢靠,而是……


“中也中也~快点快点,安吾肯定在那里等着了,我绝对不可能输给黑眼圈的狸猫君!”


太宰治一早就扯着中原中也的外套一角,连早餐也顾不上吃。


中原中也有些无奈地一手拿着牛奶瓶,一手拎着打包好的早餐,顺着太宰治的力度往门口走。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坂口安吾绝对不可能在休息日的这天不睡懒觉,陪着太宰治瞎闹。


中原中也掏出车钥匙的时候还在这么想。


但是身旁的猫猫过于可爱。


期待的表情怎么也掩饰不住,就连一向被视为珍宝,就差锁进保险柜的绷带也被他自己拿出来,像是猫咪见到了毛线团一样,扯着一角就开始玩耍。


最终,中原中也还是一路压着道路上的最大限速,开到了织田作的家里。


织田作正坐在暖桌里,一侧是装着热茶的茶杯,一侧是整理好的手稿。


这是织田作之助最满意的结局,从枯黄的落叶将落,到现在大雪也快落下,他整整思考了一个季节,笔下的结局书写又删改,到了现在这本故事才真正算是结束了。


不留遗憾的。


“太宰你来了。”


织田作对着门侧进来的太宰招了招手,“你是我的第一位读者。”


太宰治有些恍惚,站在日式拉门的一侧,他垂下的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呀,真是难得。”


像是过了许久,太宰治才从艰涩的喉间发出声音,“我要看。”


他难得的没有搞怪,只是安静地上前,接过织田作递给他的手稿,就坐在暖桌的一角,静静地翻看着。


直到翻看到了最后一页。


那段结尾,就像是说给他听的一般。


太宰治看着这些用诙谐有趣的字句写下的惨淡故事,终是知道这场梦大家都是要醒的。


他那仍称得上稚嫩的脸,不知何时带上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和悲凉。


明明还是那张脸,但是如果有人看见那双眼,那双古平无波,像是看透了世间的眼睛,便会下意识忽略了这个俊秀的人仍是少年。


“织田z…还是织田先生吧,你什么时候意识到的呢?”


太宰治合上书,无意识抚摸着没有封面的纸稿背面。


那些从钢笔处缓缓流淌出的墨水,搭建了这样一个由文字构成的世界。


平淡构建诙谐,惨淡点缀人生。


就像是织田作这个人一样。


“算是有一段时间了。”织田作放下茶杯,注视着面前年轻的港黑首领,在这样一个少年的身上,他看不出那个时候那满是疲惫与破碎的人影。


却又在有些时候,对此隐隐察觉。


“真是的,亏我还以为自己演技很好。”


太宰治像是累极了,却还是将手里的纸稿递回给织田作,“抱歉了,让身为敌人的你留在这里这么久……”


“嗯?我并不觉得久。”


织田作没有接过纸稿,反而回了太宰一个似是而非的话。


然后在太宰有些愣住的时候,将纸稿推了回去,“这是写给你的,太宰。这是我写给你的。”


“嗯?”


难得的,太宰治觉得自己的大脑可能出现了什么差错,或者是魔怔了,不然怎么会听到织田作…织田先生对他这么说。


“我们可是敌人啊,织田先生。”


太宰治摆着完美无缺的笑容面对织田作一如以往,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容。


“或许以前是。”织田作之助没有反驳太宰的话,“但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我很高兴认识太宰你这样的朋友,当然安吾和中也君也是。”


“朋友吗?”


太宰治喃喃道,他到了现在都很难相信织田作之助会说出这番话。


“是的,朋友。虽然认识到真正的你很迟,但是太宰,你可以叫我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不是没有注意到太宰治对他称呼上的变化,只是,那个时候,他们的确是敌对方,他的警惕,他的举枪本没有错。


所以他不会道歉。


但是在这里,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度过的近一年的时间,从他写文落笔到停笔,从他遇见这个少年开始,织田作之助有些遗憾。


遗憾于以往的时候,他并没有和这样一位友人相识相逢。


如果不是敌对方,他们一定是很好的友人。


织田作之助始终这么认为。


太宰治垂眸思索了片刻还是开口:“好,织田作。”


只不过既然织田作之助已经意识到了,那么中也呢?


从来在太宰治进来和织田作谈话,始终不踏入他‘友人’家中的中也呢?


他又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


太宰治告别了织田作之助,难得的在织田作的门口没有看见中也。


他也不意外,只是慢慢的踩上石砖旁的路沿,手上还拿着友人织田送给他的纸稿,两手大开,像猫一样直步向前。


很快,这种平衡被他自己打破了。


太宰治任由自己向路面一侧倾斜,内心没有波澜,甚至默念着数字。


【三】


【二】


……


没等他默念出一,那没有落处的手已经被一只熟悉的温热手掌牵牢,甚至于腰间也被胳膊圈牢。


“中也,你什么时候意识到的呢?”


太宰治没有躲避什么,一上来就对上那双不再澄澈的钴蓝色眼眸。


那双漂亮的蓝色,不知何时裹上了雾,蒙上了纱,暗沉沉的。


中原中也干巴巴的张口,想说却没说出什么,到了最后只吐出一声称呼,“……首领。”


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什么时候意识到面前的人其实早就死去,什么时候呢?


应该是很早了。


早在捡到太宰治的时候,早在每日叫醒装睡的这个人,早在这个人催促着想要成为织田作之助第一位读者的时候……


他的潜意识早就认出了这个人,但是为什么不能再等等……


再等等……


再久一点,久一点。


中原中也逃避着太宰治已经死去的事实,沉溺在这个太宰还存在着的世界。


只是现在该醒来了,一切都该回归原位。


“中也干部,不,应该叫你,中原首领了吧。”


太宰治笑得灿烂,句句说出的话却如利刃般剐着中原中也的内心。


“我早就已经死去了,不是吗?”


“嗯。”

中原中也的嘴张张合合还是只应下,面对是首领的太宰治,他一向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们应该有着上下属的距离,这样首领的地位才会牢靠使人信服。


“太宰……”


中也想说什么,话未说全,便被太宰治止住了。


“嘘。”


“中也,外面等你很久了。”


即便中原中也他将太宰治圈着,抱在怀里,甚至可以清晰感受到属于太宰的温度、柔软和语气……


中原中也也觉得,这个人从来没有属于过他。


“我……”


他想说出任性的话,比如一直留在这里,陪着还‘活着’的太宰治。


但是太宰治清楚他的责任,所以始终制止着他将任性的话说出。


“我,从来都看不透你,太宰。”


中原中也贪恋着太宰治的面容,贪恋着他还存在的温度,不是那种破碎的只剩红色,不是那种僵硬的只能用异能拼凑起来的身躯。


他自始至终只想读懂这个人,留住这个人。


“我知道。”太宰治凑近了他们的距离,额头相抵,他的声音轻的仿佛只能听见气声,“所以我在你面前才会是你希望的,那个还是熟悉的十五岁的太宰治。”


“但即便是这个年纪,我还是不懂你。”


中原中也搂紧了太宰治,身边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崩塌,他也全然不顾。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而已,我只是还想要问一下你……”


难得的这个一向坚强的人,声音出现了一丝泣音。


“喜欢着的。从十五岁开始,直到我死去,我一直喜欢…不,或许用爱更形象。中也我一直是爱着你的……”


中原中也搂紧着的臂弯间什么也没有,没有熟悉的温度,没有那些恶劣的轻笑,他只能双膝跪在虚无之中,无声悲戚:“……我也是啊,太宰治,你这个大混蛋。”


他本想用浓重的爱意构建枷锁,圈住这只向往自由的鸟儿。


用所有的情感搭建名为世界的牢笼,却不曾料到


——原来他才是那只鸟。

——而那把能打开鸟笼的钥匙,一如初见,清醒的彻底。


——end


故事大致线是:

中原中也他们和武装侦探社合作对敌时,中了异能,然后来到了他们各自内心深处想要的世界的综合。有点绕,简要就是,织田作想要写作,中也想要存在太宰治,别的人想要各自想要的这样一个世界。

然后唯一明确回答你们一点的是,这个宰,他的确是跳楼成功后的首领宰。所以中也想要的太宰治其实就是那个他看不懂还不曾说出情感的那个22岁宰。

是刀子。(点头明确)


其实我很喜欢这个设定和结局:

我本想用爱打造囚笼,关住这只鸟,但

——原来我才是鸟

的感觉,超棒。

推荐去看《青鸟》的电影,有点轻百合,但是我喜欢里面的插画故事。

青鸟(中)

当然早起听话(?)的小太宰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织田作。


太宰趴在织田作写作的书桌上,两只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像是要将那写下的一字一句刻进脑海里。


“织田作织田作,你这本是不是快要写好啦~”


小太宰拖长着音问着正在喝茶咕咕的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递到嘴边的茶杯停顿了一下,说实话,他在结尾的部分已经犹豫了许久,实在想不出来如何给这个故事一个结尾。


所以他有些心虚地撇开了眼,望向远处绵延的树林,囫囵应下了太宰治的问题,“…唔。”


察觉到哪里不太对的小太宰没有细想,而是捂住嘴偷偷笑着,“织田作织田作,我要当第一个看小说的人~”


他似乎想到了某个人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还有逐渐上移的发际线,无奈地对他说:“太宰君太狡猾了,我也想要第一个看织田作先生的小说啊。”


小太宰:噗噗,安吾,这次还是我先哒~


“可以啊。不过可能还要再等一会儿。”织田作之助放下茶杯,揉了揉摸到他身边小太宰毛茸茸的脑袋。


这个名为太宰治的孩子,是被他行业里的同僚——中原中也捡回家养的孩子,这件事在他们这些友人的圈子里都是早早便知悉了的。


只不过,太宰治比起收养他的中原中也,好像更喜欢他和安吾。


可能是比较喜欢看小说吧?


织田作兀自在心底下了定论。


迟钝的织田作之助可能没有想到更深层的东西,比如这个孩子怎么就出现在中原中也那处毫无人烟的地方,以及为什么没有找到这个名为太宰治的孩子的过去。


这些……

中原中也都有试着去查过。


不过同样的,和这些没有想过的人一样,中原中也什么也找不到。


就像是这个孩子凭空出现在那一处。


没有过去,看不见他的来处……


只是直觉告诉中原中也,他一定要好好看好这个孩子,这个名为太宰治的个体。


靠在友人门口,望着远处抽着烟的赭发男人。


双手插兜,嘴上叼着的细烟也开始一点点燃尽,不等他有所动作,那燃烧后的烟灰像是无法再支撑形体直接坠了下去。


那细微的动静,连带着中原中也从沉思中回过神。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太宰治,中原中也总是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触。


很多时候,他在写作,在做饭,在门口取景没有看见太宰治的时候,他总是心底发慌,想要回头寻找。


如果回头也找不见太宰治的人影,中原中也很大可能会推开手里正在做的事情,动身去寻找太宰治的踪迹。


这一点很不对劲。


但还有更不对劲的事情,在看见那个孩子站在高处,站在边缘之时。


心底的声音一直在叫嚣着,拉住他!抓住他!不要让他再……!


再……?


什么呢?


中原中也总是觉得自己上辈子就是欠了太宰治的,才会时常挂念他,留心他。


甚至不知不觉将那个人装满了眼,装满了心。


不想看见他不开心的样子,不想看见他眼帘垂下古平无波的模样,只想要看见太宰治笑着闹着,对着他耍赖,对着他撒娇。


然后在寻常的白天,夜晚,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中原中也知道这很不对劲。


或者说,对一个孩子有这种想法很不对劲。


像是变//态。


也像他曾经的上司,森鸥外先生。


中原中也烦躁地挠了挠头,他直觉他想对太宰治做的事情很糟糕,不是对这个年龄的孩子,而是……


单单对他这个人,这个有着黑发鸢眼,这个名为太宰治的人。


他想要……


亲吻太宰治。


不是早安吻,不是晚安吻,而是将那个人搂进怀里,禁锢住所有的行动,然后纯粹的让他感受到他的冲动,他的欲望。


中原中也想到这里,深感不对的拿下嘴里快要烧到滤嘴的烟,然后对着那片空旷无垠的天空,深深地吐出一口烟圈。


如果那么做了,绝对会跑掉的。


但是要到什么时候。


他能把人留住吗?


总觉得一不留神,太宰治就会消失掉。


如果当时他没有看见投湖自尽的他,如果当时没有跳下救他,太宰治是不是会像水里慢慢上浮的水泡一样,消失的悄无声息。


……


太宰治被中原中也从织田作的家里接出来,他有些小激动地踩在石砖旁垒高的路沿上,双手大开,在窄窄的仅容一只脚踩的沿面,勉力保持平衡直线迈步。


“呐呐,中也~织田作说他的小说就快要写好啦~”


“所以呢?”


中原中也任由太宰治踩着路沿玩,只有靠近他的一只手抬起,放在太宰治大开的手掌下面,严防这小鬼一下子不平衡给摔到了。


“所以啦,最近要常带我到织田作家,我要比安吾更快…不,我要比编辑都还快,成为织田作的第一名读者。”


中原中也没有开口,他也算某种意义上完全明白且理解自己的友人。


特别是织田作,没救了的晚期终极咕咕鸽子精。


嘴上说是快了快了,实际上还有大半个月要熬。


虽然诗歌的性质和小说并不相同,但是……咕咕总是人之常情。


没有听到中也回答的太宰治,停住了脚步,就在中原中也误以为他要摔了,手都准备好扶住宰的时候,太宰治蹦跶到了中原中也的面前。


他们的身量相仿,或许是因为太宰还处于成长期,他所有的营养都供给给身高,除开脸上仍留有的婴儿肥,身上半两肉都难有。


此时太宰跳到中原中也的面前,缓缓凑近看着中原中也。


察觉到中也似乎要扭开头,太宰的两只手瞬间啪嗒一声捧住了中也的脸,控制住中也不能再扭开头,躲避他的视线。


“中也?你怎么没有说话啊~难道是没听见我刚刚的话吗?”


太宰治蹙着眉,视线望进那片蓝色,“我说我想要……”


“成为织田作的第一名读者。”

中也顺势接上。


他怎么可能没有听见太宰说的话,不管是哪一句,他都有听见去。


只不过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


太近了。


靠得太近了。


中原中也脸上开始发烫,视线控制不住地看向那抹鸢色。


“呀,蛞蝓酱这不是听见了吗?”


太宰治好像全然不在乎自己和中也的姿势,他只是满足地弯起了眼。


属于孩童气息的圆眼,早就在成长的过程里慢慢有了轮廓。


眼尾勾起的弧度,不得不说很是勾人。


而后就着这副姿势,毫无顾忌地往中原中也身上贴。


“嘛,反正我不管,中也要带我过去,我就要成为织田作的第一名读者!”


太宰治的双臂揽住中原中也的脖颈,蓬松的头发在中原中也的脖颈,耳际处扫荡。


太宰正在对着他撒娇,这一事实在中原中也意识到的时候,就感觉无比的满足。


想要实现他所有的愿望。


“嗯。”


所以他应下了。


太宰欢呼了一声,但是没有从中原中也的怀里出来,而是得寸进尺道:“中也,背我~我走累啦~”


“哪一次回程路不是我背回去的?”


中原中也好笑又好气地将赖在他身上的太宰背起。


对着这自始至终都轻飘飘的体重表示不满,“太轻了,太宰你究竟有没有好好吃饭。”


“当然啦~”


背上的太宰,回答像从天边传来似的。


让中原中也不免抬头望向已然是日落之时的天际,飞鸟在黄昏中只看得见黑色的剪影,不过也看得出它们是正在归巢。


“我一直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的啊,我的小……”狗狗


太宰治将没有说出口的话,吞进肚子里。


中原中也只听见太宰治前半句,有些不相信地捞住背上的太宰颠了颠,“好好吃饭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重量,估计再轻一点,一阵大风过来你都要像气球一样被吹飞。”


“欸——才不要像气球。”


太宰治在中原中也背上不满地扑棱了几下,“就算要飞,像鸟一样多好,这样我逗中也生气了,就可以直接飞走了。”


“……才不会让你飞走啊。”


中原中也对于这种假设很不满,不免小声嘀咕了几句。


太宰治有些疑惑地俯下身,贴近中原中也问道:“中也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没什么啊,我是想说如果你真的是鸟的话,我就打造个笼子给你住了,省得我这边又要给太宰少爷你找最软的被褥,最舒适的睡衣什么的了。”


“欸——中也是想省钱吗?明明个子小小的像个初中生的中也,存款多的这辈子都不够花~怎么可以省钱呢~所以如果要鸟笼的话,我要纯金的!”


“谁像初中生啊,还有你才是小鬼吧!”中原中也反驳道,“而且纯金的鸟笼怎么可能关得住鸟啊,纯金是软的啊!”


“嗯哼~可是纯金的鸟笼贵啊!我就要最贵的~”


“我绝对不会给你买的!”


纯金的笼子怎么关得住他这只鸟啊……


中原中也听着身上开始指点江山的太宰,嘴角上扬着不自知的弧度:


他要用所有的关怀、爱意,打造一个鸟笼。


那将是锁住太宰治唯一的笼子。

 

——tbc

 


  点蓝什么的都完成了,晾了一个晚上就差喷淋膜胶,发现这个瓶子直接不好使了。

  只能等商家那边再发货再最后完成这幅图了。

  有一说一,我真棒。洗刷了手残之名(✧◡✧)